掛心。再者,我娶的這王妃,嘿,”晏蒼陵眼珠子朝左邊溜了一溜,湊到李公公耳邊,壓地了聲道,“你也看著了,這男妻都上不了檯面,又怎好大張旗鼓地傳到京城去。”
李公公斜斜吊起眼梢看向好似有點難受的季臨川——這臉都皺成了一團,顯得更是難看。李公公嫌惡地偏過眼,心道這人確實上不得檯面,別個人的王妃不說傾國傾城,至少都是清麗脫俗,這個倒好,面相一般、不會說話不說,笑起來還難看至極。
一時八卦心起,李公公將眉頭一挑,將疑惑的心吊起:“王爺的眼光果真不同凡響。”
晏蒼陵難看地笑了幾聲,目光閃爍不定地瞄上季臨川,欲言又止。
季臨川會意地看過來,佯作受傷地斂下雙目,對著晏蒼陵低頭,動著唇形道:“王爺,我身體有些不適,可否告退。”
“快退快退!啊,不是,”晏蒼陵轉瞬擺出笑臉,將聲音放柔,“你注意身體,先下去歇息罷。”
“嗯,我告退了。”
丟下一話時,季臨川已經摺身往別處走出,晏蒼陵則拉長了脖子,踮腳目送著他。
李公公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臉上劃過異樣的神色。
☆、第七十章 ··畏妻
“李公公,抱歉抱歉;”看季臨川已淹沒在了重重景緻之中;晏蒼陵回首對著李公公一笑;“抱歉您久等了。唉,這些個男妻,當真是不省心。”
李公公蘭花指一撬;開了開唇;試探地問道:“王爺;這可是您的髮妻,您怎地能如此說呢。”
晏蒼陵臉色一僵;難看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搖手嘆息:“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便實話同您說了罷;”他神神秘秘地左右一顧,小心地低聲道,“這人啊,我是不想娶的。他曾救我一命,而那時我又一時腦熱,應承他日後回報,但後來我便將此事忘了乾淨。熟料幾年後,他家做生意失敗,傾家蕩產,他爹便以報恩為由,帶著他傍上我了。嘿,您說,我一堂堂男兒,為何要應他一個凡夫俗子娶他兒,絕了自己的後代,故而那時我不樂意,謝絕門外。豈料,哎喲喂!”
晏蒼陵拍著掌心,面上交織著忿恨同惱意,“豈料他爹竟跑到大街上哭鬧,說我出爾反爾,明明說了要娶人,卻不娶。他還拿著刀子逼到自己脖上,說自己的兒被人始亂終棄,沒了後路,現今還被如此對待,他不活了。這事鬧得全城皆知,您說,我除了娶,還有何辦法,唉,唉,唉。“他接連嘆了三聲,明明是抱怨之言,卻在言辭間流露出幾分軟弱無能之態。
李公公也是個喜好左右他人思想之人,總以為自己了不得,自大得上了天,聽罷這話,便擺出了一副教育人的模樣,笑道:“王爺這便有所不知,想想您可是一王爺,再不濟也是個有權的人,對付這等無理取鬧之人最好的,不過是……”他手掌一劈,做了一個斬頭的姿勢,笑得陰陽怪氣。
晏蒼陵渾身一震,頓時如開了心門,大聲朗笑,誇讚道:“妙,妙啊,我怎未想到呢,唉唉唉。”
李公公淺淺勾笑,抬手掩嘴道:“現下下手不也來得及麼。”
“現在?!”晏蒼陵聲音一揚,立馬左右一顧,把聲低下,擺手道,“不成不成,他爹太可怕了,我若是動手那便糟了。上次我想娶個高官之女做妾室,生兒育女,結果怎麼著,他爹竟然抄著刀子衝到了人家的府上,逼著人家不同我來往,否則他便死在他們府上。那時恰好那女子出門而來,看到這景象,嚇得暈闕過去,之後足足病了一個來月方好起來。哎喲喂,不說了不說了,提起那過往,我都害怕。”晏蒼陵這些話,說得是繪聲繪色,連李公公這處事不驚者,亦被嚇得抽了一口氣。
李公公清咳了幾聲,偏過了頭去,故意將目光放遠,以掩蓋他眼底的驚憂:“既然如此,王爺您還得小心些方是。”
“那是,那是,嗨,我可想娶個女子來生兒育女了,可恨啊可恨,這人生生讓我斷子絕孫,可惡!”晏蒼陵一跺腳,震了震袖,將悲憤之意表演得淋漓盡致。
李公公眼中異色更甚,將唇一抿,不再同他繼續這話題。稍後,他跟著晏蒼陵到了正堂,從袖中取出一卷聖旨,看晏蒼陵下跪接旨後,便吊著那難聽的尖細嗓音,徐徐將聖旨中的內容念出。
這內容果真同晏蒼陵手下帶來的絲毫不差,饒是晏蒼陵早已做了心理準備,聽罷後,肚中仍是燒起了無名大火,尤其聽到要將公主下嫁於自己時,更是氣惱。
稍稍將雙眼從劉海中抬起,正落入李公公別有深意同自己使眼色的眼,晏蒼陵一喜,雙手將聖旨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