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許海鵬坐到他身邊說。

“他啊，我看他八成是對女生沒有興趣啊。”張思浩笑嘻嘻地說。

李帥楠扔了一片薯片進自己嘴裡，看著瀚語別有用意地一笑。

“哇塞！不是吧！你倆！”張思浩誇張無比地說。那時候男同還沒有像如今這樣氾濫，基本上大家都不會去往那方面想，所以可以想象張思浩說瀚語和李帥楠有一腿在他們看來是多好玩兒多大的一個笑話。

“哈哈哈***那你說他倆誰是男的誰是女的啊！”許海鵬樂著說。（那時候他們不知道g/s這等專業名詞）

“這個···他倆都挺強勢的···誰都不像女的···”張思浩順著往下說。

“哈哈哈···”

這玩笑開過就開過了，瀚語可知道李帥楠那一笑是什麼意思，暗暗對他揮了揮拳頭以示警告。

今天破例可以不去畫室，大家都可以提前放學。瀚語他們一邊推著車子聊天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陣冷風捲著還沒融化的雪花吹了起來，瀚歌不由地縮了縮脖子。瀚語看見，一轉眼珠——書包裡還有圍巾呢！趕忙把車子停好拿出圍巾繞在瀚歌脖子上。許海鵬他們都知道這圍巾是誰送的，又不敢阻止瀚語，只好一陣面面相覷。

瀚歌已經長高不少，看起來也不再是個小男孩的摸樣了，現在這樣在大街上還要哥哥給自己系圍巾很尷尬，可是看到瀚語認真的樣子心裡又有一股暖流滑過···“陽瀚語！！！你——”送瀚語圍巾的那個女生還等著迴音呢，不放心地跟來看，接過就看到了自己辛苦織的圍巾圍在了別人身上！

“你怎麼能這樣！！”她質問瀚語。瀚語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用這種逼視的目光和他說話。

“我怎麼了？！”瀚語又皺起眉毛。

“那圍巾是我織的，你怎麼能戴他脖子上！！”她用手指向瀚歌。瀚歌這才知道原來這圍巾是別人送給瀚語的，而且還是女生送的！頓時那圍巾在自己脖子上像長滿了刺。

“少他‘媽’的亂指！”瀚語“啪”開啟那女生的手，那女生看著自己被開啟的手，又看了看瀚語：“你不要就還我！”

李帥楠在一旁樂了，這種時候他當然要幫瀚語啊：“陳欣欣，哪有送別人的東西再往回要的？你送了他就是他的，他愛怎樣就怎樣，就算燒了——那不也是他的事嗎？”

“你們——”被叫做陳欣欣的女生眼睛裡溢位淚水，瀚歌看見馬上伸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遞到她眼前：“還給你，你別哭啊。”

“哼真不要臉。”她瞪了一眼瀚歌就掉頭要走，瀚語一把扯她回來：“你再說一遍？！”

張思浩見勢趕緊上前拍拍那女孩兒肩膀說：“我勸你還是別說了，趕緊道個歉就完事了。”

“我憑什麼道歉？！”她瞪了眼張思浩，又拉開瀚語抓著她衣服的手，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我說，他、真、不、要臉！”

“啪——”瀚語毫不留情一個耳光就打上去了。陳欣欣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半邊臉，眼睛佈滿了血絲。

“垃圾玩意兒！騷‘貨，誰稀罕你的破東西！！”瀚語拽過呆站著的瀚歌手裡的圍巾扔在地上，然後又推起車子拉著瀚歌繼續往前走。

那是第一次有女生罵瀚歌不要臉。他最後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陳欣欣正瞪著他呢，那目光讓瀚歌覺得渾身被刺破一樣。

在一個路口和李帥楠他們分別後，瀚語跨上車子：“來吧。”

“···哥，以後你不要送我了，我還是···自己騎一輛車吧。”

瀚語一聽這話就來氣了，這好嘛，到頭來是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

“為什麼？”瀚語又皺眉問。瀚歌頭也不敢抬：“我自己會走···這樣，讓他們笑話···”

讓他們笑話？原來瀚歌心裡就是這麼想的！虧自己這麼疼他！！

“好啊，本事大了！那你今天就自己回吧！”說完就騎上車子飛似地跑出去了，一點兒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天已經陰沉下來，街邊的路燈都亮起來了。雪又開始飄飄灑灑地落下來，瀚歌抬起頭看被照亮的雪花飛舞著，落到臉上很快就化了。

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會看到自己臉上的眼淚嗎？就算看到也只會覺得是雪水吧。雪只下了薄薄一層，瀚歌卻覺得自己的邁出去的步子深一腳淺一腳的——瀚語生氣了，他真的不管自己了？回去的路那麼遠，要走到什麼時候？

慢慢走吧，總會走到的。

本來剛才就被人罵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