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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沒有諸多外敵在,自家人關起門來打上一場,倒也無甚大礙,至少對於王家來說,誰勝誰負都無關緊要,可現如今的局勢卻明擺那兒,燕西實已經受不起太大的折騰了。

要想穩住燕西,或者說不讓燕西陷入崩潰狀態的大亂中去,柳家做不到,鄭家也同樣做不到,至於實力最弱的史、張兩家就更無能為力了的,道理很簡單,這四家的目標全都盯在了大都督之位上,都是局中之人,偏生哪一家都沒有著絕對的實力鎮服他人,唯一有一線希望能辦到此事的只有無心大都督之位的王家,然則這希望也就只有一線而已,實在算不得太多,原因就在王家手中沒有兵權上,但是,王家畢竟掌握著燕西的財政與文官系統,具備了出面調和各方的基礎,這一點王嶽清楚,蕭無畏同樣也清楚,雙方的心裡頭同樣都不希望燕西就此大亂,所以雙方才有坐下來談談條件的可能,不過麼,雙方卻又都不想將自己的底牌率先攤將出來,這才會有彼此試探的舉動,就如兩大絕世劍客即將交手之前,總是氣機相牽,藉以瞭解對方的弱點之所在是一個道理。

面對著王嶽死活要拖自己入局的舉動,蕭無畏其實很想大笑一番的,說到底,蕭無畏其實就沒甚真正的底牌在手,壓根兒就不似王嶽所推測的那般是奉了朝廷又或是項王爺的密令前來的,當然了,王嶽要這麼想,蕭無畏是絕對不會反對的,不但不反對,還故意作態以誘導王嶽加深這一錯誤的判斷,為此,蕭無畏特意實話實說之餘,又玩起了高深莫測的緘默,刻意去加深王嶽的誤判。

若說蕭無畏心裡頭在暗笑的話,王嶽的心裡頭就是在冷笑了——在王嶽來,朝廷又或者說項王在此等時分將蕭無畏派了來,絕對不是表面上起來那麼簡單,至於販馬之說麼,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究其根本還是在燕西大都督之爭上,從王嶽的角度來分析,朝廷此時絕不會希望到燕西大亂,道理很簡單,攘外必先安內,如今的朝廷暗潮洶湧,自是不想到外圍大亂,更不想到諸多外族為患邊疆,而這就需要燕西保持穩定,方可遏制外族的入侵,在這一點無論是今上還是項王的法都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所不同的僅僅只是在於扶持何人上位罷了,而這也恰恰正是王嶽所關心的根本點,在沒有摸清蕭無畏底牌之前,王嶽自然也不想將自己的老底過早地現了出來,故此,蕭無畏玩沉默,王嶽自然也不甘示弱,來了個奉陪到底,一老一少兩隻狐狸全都正襟危坐,卻絕不搶先開口,如此一來,寬敞的書房裡就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靜,絕對的靜,靜得詭異萬分,在這等安靜之下,絕對是對耐性的一種考驗,王嶽就不必說了,身為大儒,養氣功夫自然極為了得,該保持沉默的時候,便是拿刀子相逼,都沒法讓他開口,至於蕭無畏麼,可就有些子難熬了,哪怕蕭無畏活了兩世人,可在養氣的本領上,著實難跟王嶽這等泰山級的人物相提並論,也就是靠著毅力在苦苦堅持著罷了,然則毅力這玩意兒終歸是有極限的,一刻鐘過去了,半個時辰又過去了,饒是蕭無畏毅力再驚人,到了此時,也真有些子扛不下去了。

靠,不對頭,這不是以己之短擊人之長麼,該死,不跟您老玩了!蕭無畏眼瞅著王嶽始終穩若泰山,心中不由地苦笑了起來,發現自己跟這等老傢伙比耐性著實是個天大的錯誤,這便眼珠子轉了轉,端起茶碗,淺淺地飲了一小口,笑著出言試探道:“王老先生,您所言乞顏部落全族盡滅之事是如何發現的?又可知是何人所為否?”

一見蕭無畏終於開了金口,王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笑,不緊不慢地反問道:“小王爺為何關心此事?”

為何?哈,這問題問得好,您老這不是明知故問麼?蕭無畏心中叨咕著,可臉上卻是一肅,冷著臉道:“此等蠻夷部族膽敢行刺小王,實罪不容恕,有人出手幫著小王出了氣,小王自該好生感激上一回的,王老先生您說呢?”

“有道理,知恩圖報,甚好。”王嶽假裝沒聽懂蕭無畏話裡的意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妙答了一句。

“……”蕭無畏被王嶽這句話狠狠地噎了一下,暗罵了聲老狐狸,眼珠子微微一轉,正容道:“此部族勾連烏骨教匪類,謀圖我燕西之地,是該盡殺之,然,其如何與烏骨教勾連上的卻是不得不查,再有,烏骨教聖戰者如何偷越樓蘭古道之事亦當深究,不知王老先生以為如何?”

“嗯,不錯,斯言甚是。”王嶽依舊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一句,壓根兒不為蕭無畏的話所動。

哈,你個死老頭,還真是難纏得緊!蕭無畏早就知道今日的談話註定會是場艱難至極的拉鋸戰,然則此時見王嶽沉穩如斯,不禁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