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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部分

我是皇妃,皇妃……啊——”

身上的男人低吼著,已臻極。樂之地,沈南霜的身子隨之一陣顫。悸,好一會兒喘不過氣來。

“下一個,下一個!”

有人在叫,然後又是一個體溫和觸感截然不同的男人,強硬地頂了過去。

身上的那個男子片刻後也快活地退了出去,換了另一個精瘦的男人……

沈南霜只覺自己被一陣陣被拋到浪尖,漸漸連喘不過氣來,身體一陣陣地虛脫,小腹也開始一陣陣地抽痛,而下面依然有著男人在調。笑議論。

“哪來的瘋女人?還敢說自己是皇妃……”

“被她男人賣過來的,說懷了孽。種,不打算要了,弄死都不要緊。”

“果然……賤。貨!”

“不,不是……”

沈南霜努力高叫,聲音卻已在不斷的呻。吟裡嘶啞無力,“我真的是……”

有滑膩膩的東西帶著腥臭伸入她喉嗓,粗硬的毛髮壓著她的臉,讓她張大嘴想嘶叫,卻叫不出聲來。

幾乎同時,下方猛地墜痛,有什麼東西噴湧而出。

“出血了,出血了!”

有人在大叫。

“小產而已……”

“先別玩了,反正以後日子還長著呢!讓張媽媽好好養著她,果然是尤。物啊,尤。物……”

身上的男人還是在盡興後才笑著離去,一任她死人一樣躺在不知哪裡的床上,赤。裸的軀體滿是醜惡的印跡,小腹陣陣地收縮著,潺潺鮮血正淋漓而下。

似昏似醒間,她終於聽到了緩步而來的腳步聲,然後是孟緋期冷淡的笑聲。

“看,哪要什麼墮胎藥,這不是……成了?”

他伸出手來,似要摸她的臉,卻在快要觸碰到她面板時頓住。

只聞他嘖嘖地笑了笑,說道:“別恨我,我可夠義氣得很,一文錢也沒收老鴇的,讓她留著銀子給你補身子呢!沈姑娘……哦不,德妃娘娘天生麗質,便是雙手廢了,想來老鴇和嫖客們還是會好好珍惜的!放心,你死不了!”

“孟……孟緋期……你……”

她虛弱地罵,卻連罵人的力氣都似隨那身下的鮮血流盡了。

孟緋期已瀟灑地拂袖走開,猶自悠悠道:“你這樣的賤。人啊,天生就適合這裡了!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又能尋到痛快,又不必回皇宮,算是……撿回一條命了吧?”

這是她最後一次聽到孟緋期的聲音。

她的眼前,已是徹底的黑暗和虛冷,仿若生命中掙扎著想得到的一切,都已化作飛煙。

乾咳蒼白的唇開闔著,卻已恐懼得發不出聲來。

她母親的宿命,終究也成了她躲避不開的宿命嗎?

朝朝暮暮花相似,暮暮朝朝人不同……

恍惚中,有哪裡的潦倒戲子,用蒼老的聲音若遠若近地吟唱:“求甚麼富貴榮華多情郎,枉做那蠅營狗苟瘋魔狀。噫!豈不知功名路是非海驚濤萬丈,何苦為虛名利浮世情煞費思量!縱掙得金滿箱笏滿床,逃不過三尺黃土夢一場……”

-------------誰能逃過,功名路是非海驚濤萬丈-----------------

安陸郡,沉香山。

蕭瑟的風從山間呼嘯而過,插過帳蓬冷冷地打入山谷。

季春時節,居然一樣吹得人哆嗦。

許從悅目送吳為等一行人沿著山道策馬而去,原來挺直的脊樑便慢慢松馳下來。

他低了頭,瞧自己沾著血汙的衣襟,慢慢地將褶皺的地方撫平,又去牽拉袖子上被刀鋒割破的口子。

可惜,皺了的衣料或許還能捋平,破了的口子再怎麼修補也不可能恢復原樣。

他便微微的失神,然後握過懷中一隻玉色荷包,小心地解開,從中拈出一粒瓜子仁,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

荷包上,一朵粉白的木槿花輕盈怒綻,清淡卻張揚。

木槿花旁,黑色絲線精巧活潑地勾勒迴旋,繡著一句詩,“暮落朝開木槿榮。”

木槿榮……

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引開敵人捨身救他的小木槿。

圓圓的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龐,呆呆怔怔的大眼睛,忽而顧盼回眸,卻是清瑩奪目,靈氣逼人。櫻紅唇瓣微揚時,那笑意恰如木槿花瓣和婉舒展,悠然閒適,明澈怡人。

那時她還未與許思顏圓房,一腔芳心如飄搖柳枝般無所縈繫。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