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又怎會特地下令清洗地面?
擺明了是那些隨侍刻意為難,不想讓這宮裡的人好過。
如今天氣頗熱,誰也不知道這滿地的腥臭要何時才能消散。
失去自由的宮人們滿面驚懼,茫然四顧,連吉太妃出來一時都想不到去扶持。
書翠姑姑到底跟了幾十年,忙過來扶了,擦著淚告訴吉太妃,平時和呂緯來往的宮人在這片刻的工夫,便已被王達盡數拘禁;禁衛軍連夜出宮,抓捕呂緯和那車伕的家人;安福宮的人暫時無恙,但宮外已守著一小隊禁衛軍,連太醫進出都須仔細搜查,更別說其他人了。
若是以往,吉太妃還可和太后傾訴傾訴,但今日之事,慕容家都有嫌疑,她若再去找太后,更見得她與慕容氏聯手陷害皇后之事鐵板釘釘……
眼前又閃過木槿劍如飛虹,拖出漫天血雨的狠霸毒辣;耳中依然有新帝鏗鏘有力的話語:“……敢謀害皇后者,均以謀逆論處,罪當凌遲,夷滅九族!”
今日之後,當人人皆知,帝后皇威,不容挑釁。
若有從前依附慕容氏的,再試圖對新帝新後不利,便不得不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家性命,自己家人和族人的身家性命……
最可憐的是她的許從悅。
本來以他與帝后的良好關係,地位固若金湯,卻因著她依附慕容氏,不得不以皇親之尊親涉險地,並在皇帝和慕容氏之間做出抉擇:皇后已認定此事與慕容繼棠有關,若查不出證據,會被帝后疑忌;若查出證據,則會受慕容氏排擠刁難……
“從……從悅!”
她嗚咽出聲,已禁不住癱軟在地。
為著她這唯一的親骨肉,她行事玲瓏,處處謹慎,媚事慕容氏,依附許知言,讓許從悅處處容讓,不許他和太子有半分爭執……
終究,反而是她自己一下子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誰能選得了出身,選得了未來?--------------
往往長秋殿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