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昨日的確受創不淺,睡到午時起來,這時居然還能再睡。
他招手讓丫鬟捧來燭盞,自己持了進去檢視。
木槿臥在午間歇息過的竹榻上,果然以狗爬式的怪異姿勢睡著了。她的臉向側面趴著,只是眉心皺得極緊,微溼的黑睫顫動不已,倒似正在做著什麼夢。
許思顏皺眉搖頭,“睡覺也不老實!”
此時屋內不似白天炎熱,大敞的視窗有風灌入,彷彿還有些涼。
許思顏放下燭盞,自己去一一關了窗扇。
正要出門令人把晚膳傳房中吃時,忽聽榻上的木槿哭叫道:“我偏要吃梅子,你給不給我摘?”
許思顏聽得好氣又好笑。
這做夢做得居然會撒嬌要東西吃,倒是和她豬一樣的貪吃本性相符。只是居然沒要狍子肉野鹿肉吃,又讓他有些驚奇。
他蹲身,手指勾了她髮梢一綹黑髮,一邊輕撓她的鼻子,一邊輕笑道:“廚下應該有醃製好的梅子,我叫人取些來給你,如何?”
木槿揉著被他用髮絲撓得癢癢的鼻子,孩子似的哭道:“不要!我要吃青梅!剛摘下來的青梅!”
許思顏啞然笑道:“這時候哪裡會有新鮮青梅可摘?何況那玩意兒能酸倒了牙,你也不怕牙倒了吃不了肉啊!”
“我……我偏要青梅……啊嚏!”
木槿怒叫著,不防許思顏將髮絲逗向她鼻孔,頓時癢得受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卻牽動了背部的傷處,一時裂開般疼痛,立時呻吟著醒過來。
睜眼便見許思顏戲謔著的大大笑臉,她一時驚住,揉揉水潤潤的黑眼睛,再揉揉……
許思顏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把將她拎得坐起,問道:“這是夢到誰了?也忒小氣,連青梅都不肯替你摘,回頭打他三十大板,可好?”
木槿木頭木腦地看他半晌,才無精打彩道:“嗯,下回再夢到時,便下令打他!我早就想打了……”
許思顏看她那傻樣,不覺又笑,輕撫她傷處問道:“還疼得厲害麼?要不要喚醫女過來為你重新上藥?”
木槿搖頭道:“不用。除了那處刀傷,別的地兒應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