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那些個無甚營養的廢話,一揮手,止住了眾人的喧譁,期待萬分地著蕭無畏道:“九弟素來多智,這一條為兄向來是佩服萬分的,而今這局面,非得九弟出手不可,還請九弟為孤指點迷津一番可好?”
指點迷津?說實話,面對著如此之危局,蕭無畏這會兒也正希望能有個人給自個兒指出條舒坦的金光大道來,只可惜這事情誰都幫不上忙,便是連林崇明那等智者也都深感為難,僅僅只給出了幾條基本建議罷了,至於能不能奏效,蕭無畏心裡頭一點數都沒有,當然了,這等場合下,蕭無畏自是不能露出絲毫的退縮之意,否則的話,一旦太子的精神崩垮,大勢必將去矣!
“太子哥哥放心,臣弟自當盡力而為。”蕭無畏話說到這兒便即停了下來,眼光在殿中諸臣的身上轉悠了一圈,一派胸有成竹之狀,卻絕口不提具體的策略。
“哦,好,好,九弟能助孤,孤安心矣,只是,啊,只是計將安出哉?”蕭如海並沒有理解蕭無畏向群臣的用意之所在,依舊喋喋不休地追問著。
靠了,真是個超級蠢貨,連眼色都不會!蕭無畏被蕭如海這般追問鬧得哭笑不得——這等事關身家性命的大計要的便是隱秘,一旦提前洩露出去,豈不是自尋死路,先不說這殿中諸臣中天曉得有沒有弘玄帝或是諸王派來的釘子,便說那些個侍候在殿中的宦官宮女們也不見得可靠,人多嘴必雜,要想做到保密,豈有可能,蕭無畏無奈之餘,也只好含笑不語地端坐著不動了。
“九弟,你……”蕭如海等了半晌,也沒見蕭無畏開口,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剛要再問,卻聽陳明遠在一旁不停地假咳著,頓時便醒悟了過來,忙不迭地轉圜道:“天色已晚,諸公皆辛苦了,孤自當設宴以酬,來人,賜宴!”
“臣等多謝殿下。”
一眾大臣們在這明德殿中都已是站了多時,早就又累又餓,這一聽“賜宴”二字,自是全都興奮了起來,各自行禮叩謝不提。
“九弟,孤新得了副古字幅,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筆,還請九弟幫著孤鑑賞一番可成?”蕭如海對著陳明遠使了個眼神,讓其出面去招呼諸臣,自個兒卻站了起來,微笑著走下了前墀,一派隨意狀地問道。
“臣弟遵命。”蕭無畏見蕭如海總算沒有傻到底,自也鬆了口氣,笑著站了起來,客氣了一句之後,落後蕭如海小半步,兄弟倆一前一後地轉入了後殿,一路無語地徑自向書房行了去。
“九弟,哥哥,哥哥全靠你了,九弟,萬請救哥哥一番,哥哥定當,定當……”屏退了書房中侍候著的宦官們之後,原本尚還面帶微笑的蕭如海立馬徹底垮了下來,渾身哆嗦地對著蕭無畏便是一個長躬,哽咽地說著,只是說到了該賞蕭無畏甚子之際,卻猛然間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蕭無畏如今已是親王,封已無可再封,至於錢財麼,也不是蕭如海所能比擬得了的,蕭如海實在不知道該拿啥事物來打動蕭無畏的心,直急得面紅耳赤,卻兀自說不出甚名堂來,只得可憐巴巴地著蕭無畏。
“太子哥哥切莫如此,這叫臣弟如何擔當得起,哥哥還請起來,臣弟萬萬不敢受了哥哥的禮。”蕭無畏心中雖暗自好笑不已,可臉上卻裝出一副惶急的樣子,跳了起來,連連後退了數步,胡亂地搖著手,告著罪。
“九弟,哎,為兄,為兄此番,此番,哎,也就只有九弟能幫著為兄了,九弟若是不應承,為兄便不起來了。”面對著蕭無畏的躲閃,蕭如海依舊躬著身子,可憐兮兮地嘆著氣道。
“哥哥放寬心,臣弟既已伸了手,斷無半途而廢的理,只是事情究竟如何臣弟卻並不詳知,還請哥哥先行告知一、二,也容臣弟斟酌一番可成?”面對著蕭如海的大禮,蕭無畏似乎極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臉上卻滿是堅毅之色,慎重萬分地做出了保證。
“哎,好叫九弟得知,此事其實並非孤的主張,皆是那陳浩然瞞著孤胡亂行事,如今,哎……”蕭無畏雖已做出了保證,可蕭如海卻兀自在那兒胡亂地說著,將罪責全都推到了陳浩然的頭上,似乎他蕭如海完全就是被牽連了一般。
這該死的混球,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瞎扯淡,真不知死字是如何寫的麼!蕭無畏早已從蘇紫煙處得知了部分的詳情,這一聽蕭如海兀自在那兒推卸著責任,心裡頭不由地便是一陣火起,恨不得給這傢伙來上幾個大耳刮子,好讓其清醒清醒的。
“太子哥哥,臣弟只想知道那些兵甲私兵之事哥哥是否事先知曉?”蕭無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趁著蕭如海換氣的當口,沉著聲,打斷了蕭如海的廢話,直截了當地點出了事情的關鍵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