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一散了朝,連自個兒家都顧不得回,跟著蕭如濤便到了齊王府,本打算跟蕭如濤好生商議一下對策,卻沒想到蕭如濤進了書房之後,坐下便擺開了棋譜,絲毫沒管蕭如義是如何想的,這一舉動自是令蕭如義大為不滿,坐立不安地呆了好一陣子之後,見蕭如濤始終埋頭於棋盤之間,不由地更是一陣火起,跳著腳便吼了起來。
蕭如義吼得倒是很響亮,然則蕭如濤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兀自低頭擺弄著棋子,氣得蕭如義很想一把將棋盤拍上天去,不過麼,想歸想,做卻是沒那個膽子,忍無可忍之下,再次吼了一嗓子:“二哥!”
“夠了!”蕭如義吼了第二聲之後,蕭如濤終於有了反應,抬起了頭來,皺著眉頭冷冷地掃了蕭如義一眼,沉著聲哼出了兩個字來,語氣冰冷而又生硬。
“二哥,小弟,小弟……”蕭如義跟隨蕭如濤日久,自是清楚蕭如濤個性,此時見蕭如濤是真的生氣了,心一虛,緊趕著便要出言解釋一番,卻不料蕭如濤壓根兒就不想多聽,一揮手,打斷了蕭如義的話頭,一推棋盤,霍然而起,在書房中來回踱起了步來,臉色陰沉得簡直能滴出水來。
奇恥大辱,這是不折不扣的奇恥大辱!面對著如此之局面,蕭如濤心中的火氣其實一點都不比蕭如義來得低——姑且不說京兆府尹的重要性,便說崔顥其人再怎麼著也算得上他蕭如濤的“泰山”,可如今卻硬是被蕭無畏那廝生生坑進了大牢,縱使蕭如濤性子再好,也絕對無法忍受這等打臉的舉動,反擊自然是必須的,只是在如今這等局面下,該反擊哪一方以及如何反擊卻是個嚴峻的問題,對此,蕭如浩尚未能堪破其中的關竅,心中本就焦躁難忍,再被蕭如義這麼一鬧,自是更惱怒了三分。
按理來說,“耳光”既然是蕭無畏打的,要反擊自然也就該衝著蕭無畏而去才是,然則問題是朝堂之爭又豈能等同於江湖鬥毆,很顯然,在這等亂局中去找蕭無畏這個光腳的傢伙算賬,倒黴的只會是他蕭如濤這個穿鞋的,卻白白便宜了太子與寧王,這麼個淺顯的道理蕭如濤又豈會不清楚,然則要他強自按耐下這麼口怨氣,也著實太憋屈了些,自是由不得蕭如濤不火冒三丈的。
“金先生對此事如何?”蕭如濤畢竟不是個衝動之輩,儘管盛怒已極,可來回踱了一番步之後,卻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強自將心頭的急躁壓了下去,側臉著端坐在几子後頭沉默不語的金春秋,語氣平緩地問道。
金春秋雖不夠資格參與朝議,然則有著眾多的耳目在,對於朝議上的動態自是早就得到了詳盡的通報,心中已有了定算,只是茲體事大,他也不敢輕易進言,此時聽得蕭如濤見問,金春秋眉頭微微一抖,面色凝重至極地開口道:“陛下欲行廢立之事矣!”
“嗯?”
“什麼?”
金春秋此言一出,蕭如濤兄弟倆全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話不由自主地便脫口冒了出來,各自的臉上都滿是狐疑與驚駭之色,這也不奇怪,哥倆個這段日以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蕭無畏與蕭如浩的動態之上,雖也曾思索過聖意,可卻都沒往深處去想,這乍一聽弘玄帝居然要藉此事來定太子,自是又驚又疑不已。
“金先生何出此言,請恕小王不明,還請不吝賜教則個。”蕭如濤畢竟城府深,雖被這驚人的判斷猛震了一下,可很快便回過了神來,一拱手,很是客氣地出言問道。
“老朽慚愧,後知後覺,險些誤了殿下大事,汗顏無地。”金春秋並沒有立馬出言解釋,而是面帶愧色地感慨了起來。
“嗯?”蕭如濤顯然不明白金春秋的感慨何來,愣了一下,疑惑地著金春秋,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出言追問。
“此事當從頭說起。”金春秋也沒去蕭家兩兄弟的臉色,捋了捋胸前的長鬚,苦笑著道:“崔顥其人行事是有些貪,可論及膽略卻並不大,以其之能耐,斷無主使他人打劫燕王府的想頭,其與魯北賀懷亮或許有些瓜葛,卻絕不可能幹出血洗詔獄的勾當,這麼樁明白無誤的大冤案我等都能得出,以陛下之精明,又豈會被矇在鼓裡,之所以聽之任之,不外兩層用心而已,其一,任由蕭無畏折騰,以按前方項王爺之心,其二,嘿,這其二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那便是陛下對太子已是失望到了極點,欲藉此事行廢立之舉了,可笑太子依舊矇在鼓裡而不自知,可惜啊,老朽未能早一步透聖意,以致被寧王搶了先手,險些誤了殿下的大事!”
“金老的意思是小六那頭之所以搶先上本便是透了父皇用心之故,這,這如何可能?”金春秋話音剛落,驚駭莫名的蕭如義便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