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此事的妙策——不說蕭唐兩家之間的關係,就說有唐大胖子這麼個朋友在,他也不能將事情鬧得過絕,問題是就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就自家老爹老孃那架勢,這會兒十有**已在議著婚期了,頭疼,無比的頭疼,蕭無畏心煩意亂之下,既無心去瀟湘館裡廝混,也不想轉回自個兒的凝笙居去,索性一個人獨自沿著王府裡的長廊百無聊賴地瞎轉悠開了。
“王爺,王爺。”就在蕭無畏懵著頭瞎走之際,卻見貼身僕人蕭三急匆匆地從後頭趕了上來,氣喘吁吁地道:“王爺,這有您一封信。”
信?蕭無畏愣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蕭三手中的信,而是皺起了眉頭,不悅地掃了蕭三一眼,那不善的眼神之下,蕭三氣也不敢多喘了,緊趕著開口解釋道:“王爺,是蘇姑娘派人送來的,說是急信,小的也不清楚是啥事兒,還請王爺……”
蘇紫煙?這丫頭搞啥名堂來著?蕭無畏一聽是蘇紫煙的信,心裡頭不由地犯起了猜疑,也沒等蕭三將話說完,一抬手,一把將信抄到了手中,撕開封口,取出了內裡的信函,就見其上僅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竟是約蕭無畏前去一見,除了此之外,並無旁的解釋,得蕭無畏直皺眉頭。
“送信的人呢?”蕭無畏默默地沉吟了一番之後,將信函收進了寬大的衣袖之中,掃了眼蕭三,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
“回王爺的話,小的也不清楚,這信是門房管事送來的,小的也不清楚送信之人是誰。”蕭三見蕭無畏氣色不對,自是不敢怠慢,緊趕著便應答道。
“知道了,去,吩咐備車,本王要出門一行。”蕭無畏想了好一陣子,也沒能想明白蘇紫煙約自己見面的用意何在——蘇紫煙的來歷有問題,這一點蕭無畏自是心中有數,所差的只是不清楚其背後究竟站的是哪方勢力,在蕭無畏來,應該不是京師人馬,十有**是八藩中的一個,此女在京師怕也有著不軌之用心,只不過蕭無畏卻也懶得去理會那麼多,畢竟如今蕭無畏本人的根基尚且未穩,哪還有餘力去理會旁人的雜事,前幾回之所以跟其眉來眼去,其實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彼此間實談不上有甚情義可言,若是往日,蕭無畏十有**不會去赴約,可這會兒趕巧唐悅雨在府中,蕭無畏實不想再與唐悅雨沉默以對上一回,也就有了出去散散心的想頭,隨便瞧瞧蘇紫煙想搞啥名堂也無不可,這便出言吩咐了蕭三一句。
“是,小的這就去。”蕭三緊趕著應答了一聲,急匆匆地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蕭無畏在原地呆愣了一陣之後,不知所謂地聳了下肩頭,這才緩步向前院走了去……蕭無畏不算熟客,可好歹是來過幾回了,倒也熟門熟路地,一到了院中,也沒管龜公、老鴇們如何賣力奉承,定下了個小庭院便悠然地行了進去,也沒叫紅牌前來作陪,直接了當地讓老鴇去知會了蘇紫煙一聲,甚至連例行的詩賦都懶得弄,悶悶不樂地坐在了庭園中的石桌前,獨自品著香茗,可等了老半晌也沒等到蘇紫煙的到來,這令蕭無畏分外的不滿,剛想著走人之際,卻見一名身穿翡翠長裙的總角丫環嫋嫋地行了進來,待得到了近前,婷婷一福道:“王爺,我家小姐請您入後院一敘。”
“嗯,那好,就請姑娘帶路罷。”蕭無畏雖不滿蘇紫煙的故作神秘,可也不至於對傳口信的小丫環發作,這便笑著應了一句,站起了身來,跟著那名小丫環穿堂過巷,一路無語地行進了後院之中,卻見那後院面積並不算大,可亭臺池榭卻頗為小巧精緻,頗有江南庭院之韻味,更難得的是一棟兩層小樓前那片五顏六色的菊花相互搭配間,竟佈置出了一幅秀麗的山河圖,其構思之巧妙,著實令人歎為觀止,縱使蕭無畏也算是見慣了奢華之人物,也不免對此美景大加讚賞。
“王爺,您請,我家小姐就在二樓正房相候。”那名丫環領著蕭無畏到了樓前就止步不前了,只是對著蕭無畏福了福,輕聲細語地說道。
“有勞姑娘了。”蕭無畏笑著點了點頭,又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作為打賞,可把小丫頭給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一迭聲地道著謝,而蕭無畏只是淡淡地擺了下手,抬腳便沿著樓梯行了上去,方才走到樓梯的轉彎處,卻聽琴聲悠然而起,委婉而又悲傷,赫然正是名曲《胡笳十八拍》,不由地便站住了腳,靜靜地聽了起來。
蕭無畏在音樂上的天賦頗高,雖不曾花很多心思去習練,可能耐卻是不差,尤其是音樂鑑賞上的本事絕高,這首《胡笳十八拍》蕭無畏自是曾聽過不少回,只是並不太喜歡,只因此曲太悲苦了些——此曲出自蔡文姬之手,述說的也正是其不幸的一生,其中的悽切之意自是濃得很,在蕭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