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地示意蕭無畏坐下。
“九弟啊,先前咱們可是有過約定的,哥哥的股份就不說了,這馬既然販了回來,就該著哥哥處先緊著,這麼說罷,哥哥要的不多,攏共三百匹馬,哥哥就拿兩百匹好了,一口價,每匹六百兩,哥哥不佔你便宜,怎麼樣,給哥哥個準信?”待得蕭無畏入了座,蕭如峰興奮地一拍大腿,自鳴得意地幫著蕭無畏定下了安排。
六百兩?您老搶劫啊,狗日的,還真美了你了!蕭無畏登時便被蕭如峰的話給逗得樂了起來,嘿嘿一笑道:“哥哥說得是,本來麼,這馬販了回來就該用到正處上,哥哥神騎營自是用馬的大去處,自該緊著給……”
“哈哈哈……”蕭無畏話還沒說完,蕭如峰立馬就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道:“好,好兄弟,這話哥哥愛聽,好,打今日起,你我兄弟便是一體的了,有誰敢跟九弟過不去的,哥哥活撕了他!”
“多謝哥哥厚愛。”蕭無畏笑著躬了下身子,謝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地往下說道:“好叫大哥得知,小弟呢,跟聖上有個賭約在,如今馬算是販了回來,這馬政麼,唉……”
說到馬政,蕭如峰可就來氣了,要知道每年朝廷都得往馬政上投入一百多萬兩的白銀,再算上各地官府的投入,整個馬政的花銷遠遠超過了四百萬之數,可結果呢,每年馬政上最多也就只能整出兩、三千匹的馬來,還盡是些拉車用的駑馬,真能派上用場的戰馬百中無一,身為神騎營統領的蕭如峰可是受夠了馬政署的鳥氣,這一見蕭無畏感嘆,立馬憤然一拍几子,義憤填膺地嚷道:“那幫混球都該殺,九弟莫怕,一切有哥哥給你撐腰,誰敢對九弟不利,哥哥第一個饒他不得!”
得,您老就吹罷,接著往下吹,切,小樣,不過就是當初借勢打了陳明遠一回麼,還真將自己當根蔥了!蕭無畏哪會不清楚蕭如峰這不過都是些虛言罷了,真要是拿到了馬,這廝一準翻臉不認人了,滿朝文武有誰不知曉他大皇子就是個刻薄寡恩的主兒,所謂的豪爽不過都是表象罷了,壓根兒就不值一提。
“大哥仗義,小弟自是深信不疑,只是如今這馬政已是從上爛到了下,整治難矣,小弟這也是有心而無力啊,若是大哥能將賭約取消了,別說兩百匹,便是全部馬匹都送上,小弟也絕無二話。”蕭無畏自是不會出言點破蕭如峰的謊言,而是拍著胸膛,很是豪氣地說了一番。
“這個……”別蕭如峰在人前威風凜凜,誰都瞧不在他眼裡,可謂是狂得夠嗆,然則到了今上面前,他也不過就是個乖孫子罷了,他又哪有那個膽量去勸說今上收回成命的,此時一聽蕭無畏將這麼個由頭搬了出來,登時便被噎了一下,吭吭嘰嘰了老半天也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辦不到了吧?嘿,還吹不?小樣,頂多就是個梁山寇的水平,就這麼點本事還想奪嫡!一見到蕭如峰痿了下去,蕭無畏心中暗笑不已,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誠懇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往下說道:“小弟也知曉此事怕是難了些,唉,如今馬政那頭小弟怕是不得不接手了的,不過也好,左右小弟跟那陳明遠本就有仇,既然馬政到了小弟的手上,總得做出個樣子來,要不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大哥,您說是罷?”
“嗯,說得好,九弟既然有此決心,大哥自當鼎力相助,但凡有誰敢對九弟不敬,九弟只管來尋哥哥便是,自有哥哥為你做主,只是這回的馬……”蕭如峰沒能圓了自己的慌,儘自臉皮厚,到了此時底氣也有些不足了,沒好意思再強行索馬,而是出言試探了一句。
“哥哥放心,小弟應承了要給哥哥尋些馬來,說出的話便得作數,只是……”蕭無畏話故意說了半截子便停了下來,弄得蕭如峰心癢難搔,緊趕著便追問了一句道:“只是怎地?九弟儘管開口,價錢方面哥哥虧不了你的,好商量,好商量麼。”
蕭無畏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並非價錢的問題,哥哥要馬乃是為了軍國大事,這等大事可是含糊不得的,小弟雖愚昧,卻也還分得清輕重緩急,又怎敢跟大哥要高價,只是馬政如今既然將將就要落到小弟的手中,若是沒個準備,怕是將來有難啊,再說了,哥哥所需的馬也不是幾百匹這麼個小數,真要想練騎軍,沒個十萬、八萬的良馬,又豈能成軍乎?小弟既然接了馬政,給哥哥供馬便是小弟之責,小弟豈敢推辭耶,然則若無良馬為種,又豈能有後續之馬,小弟此番所帶回之馬皆良種也,是為種馬之用,若是分薄了去,豈不誤了大事?不過哥哥儘管放心,不出四年,哥哥要多少馬便能有多少馬,小弟將話擺在此了,哥哥可能信得過小弟之言?”
“四年?當真?”蕭如峰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