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線出現在了其脖子上,緊接著,血越湧越快,越湧越多,一陣咯吱的輕微爆響過後,人頭已滴溜溜地滾落在地,一道血泉噴濺而出,如禮花一般衝上了丈許高下。
“殺人啦。”
“唉呀,衛老三死了!”
“天啊,造孽啊。”
一眾馬政署官吏們沒想到寧南真敢動手當場殺人,一時間全都驚得狂呼亂叫了起來,可憐一眾官吏們雖也不凡好勇鬥狠之輩,可絕大多數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物,哪見識過這等血淋淋的場面,驚惶之餘,呼啦啦地全都向兩邊退了開去,再無一人敢擋住寧南等人的去路,只能眼睜睜地著寧南等人押解著張燁武揚長而去。
完了,完了,這回完了!劉傅沒想到蕭無畏竟然真敢下這等當眾殺人的命令,再一想起先前對峙之際蕭無畏那殺氣四溢的眼神,自是知曉自己此番怕是很難過得了關了,再一企盼了良久的東宮救兵始終沒見露面,心中早已是慌了,眼瞅著寧南等人已將張燁武押走,劉傅退意已生,這便佯裝大怒之狀地一拂大袖子,怒氣勃發狀地著蕭無畏道:“滎陽王,爾竟敢下令當眾行兇,草菅人命,本官要上本彈劾與爾,哼!”話音一落,拔腳便準備先溜為上。
想走?遲了!蕭無畏如此精明的個人,哪會不出劉傅這是打算要趁機走人,又豈會讓其如願,這便冷笑了一聲道:“且慢,劉少卿,爾須走不得,本王還有話要與爾分說個明白!”
“蕭無畏,爾休要欺人過甚,本官乃是正四品大員,有面奏之權,爾行事暴虐,倒行逆施,當眾殺人,皆是重罪,本官這就入宮面聖,彈劾於爾!”一聽蕭無畏如此說法,劉傅哪會不明白蕭無畏此番大動干戈的目標便是自己,心中又急又怒,豁然回過了身,怒視著蕭無畏,一派徹底撕破了臉面的樣子,直呼蕭無畏的名字不說,還抬出了要與蕭無畏打御前官司的由頭。
劉傅急蕭無畏卻並不急,左右寧南已將張燁武押了出去,再加上手中已有了張燁武的供詞,無論官司打到哪,都是穩贏不輸的局面,更何況蕭無畏早就穿了聖意,此番別說已是有理在手,即便是無理取鬧,弘玄帝也都得捏著鼻子幫自己擦屁股,又豈會怕劉傅這麼些不痛不癢的威脅,此時一聽劉傅那等色厲內荏的叫囂,蕭無畏邪邪地壞笑了一下道:“劉少卿欲與本王打御前官司麼?很好,不過麼,在此之前,本王還有些事須得劉少卿對質當場,爾若是走了,本王該到何處尋人去,嗯?”
“你……,蕭無畏,爾太過分了,此地乃是馬政署,是朝廷之公器,非爾可以任意耍潑的街頭,更不是爾可以持寵而驕的項王府,本官身為太僕寺少卿,豈是爾可以隨意拘押者,哼,待本官這就進宮彈劾於爾!”劉傅一聽蕭無畏的話裡竟有打算當場扣押自己的意思在內,登時便是好一陣子心驚肉跳,惱羞成怒之下,憤恨地叱罵了一番,一拂袖,轉身便要向官衙外行去。
“站住!爾再敢向外走一步,那就休怪本王不給爾留情面了!”蕭無畏冷著聲喝了一句,中氣十足,震得劉傅耳膜生疼之下,不由地便頓住了腳,心中掙扎了好一陣子之後,到了底兒還是沒敢再強行向外走,只得迴轉過身來,用噴火的眼神怒視著蕭無畏,鐵青著臉立在了當場,而蕭無畏倒好,壓根兒就沒理會劉傅那要吃人的眼光,淡然地笑著,也不再開口,只是好整以暇地搖著手中的摺扇,一派從容之狀。
“蕭無畏,爾想想做甚?強行扣押我馬政署所有官吏,莫非爾真敢謀逆麼?”劉傅死盯著蕭無畏了老半天,也沒見蕭無畏再次開口,心中不由地愈發虛了,可又沒膽子就此逃走,這便陰惻惻地說了一聲,不單將全體馬政署官吏一道拉上,還給蕭無畏扣上了頂謀逆的大帽子。
“不錯,我等皆朝廷命官,豈能隨爾處置。”
“我等要上本彈劾於爾。”
“太過分了,竟視我等於無物!”
一眾原本已被變故驚呆了的大小官吏們被劉傅這麼一鼓動,立馬再次鬧騰了起來,亂哄哄地吵鬧著,喧囂著,放言威脅者不凡其人,可蕭無畏倒好,只一味邪笑地聽著,絲毫沒有出言解說的意思,也沒有阻止眾人的鬧騰,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落到眾人眼中,皆為之膽寒不已,吵鬧聲起沒多半會便即慢慢地消停了下去。
“怎麼?都說完了?那就該本王說了罷。”蕭無畏始終邪笑著,直到一眾人等鬧夠了,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本王奉旨主理馬政一事,負有專擅之權,爾等竟敢公然聚眾鬧事,還敢當面辱罵上官,好大的膽子麼,嘿,莫非本王的刀不夠快,殺不得爾等麼?誰想來試試,儘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