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真的是你嗎?”她輕聲詢問。
蕭寒回過頭,一張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流年笑了,走進他,一拳打在他的肩膀,嗓音染上了哭腔:“我還以為你真的一走了之再也不管我了呢,我之前是說過再也不理你的話,但是你明白的吧?那都是氣話呢。你也沒有生我氣,對不對?蕭寒。”
她仰著清秀的面龐看著他,月光下,她的臉上仍有未乾的淚水,由於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雙頰出現一對好看的梨渦,仿若初見。
蕭寒的手僵住,微微握緊又鬆開,輕輕抬起右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說道:“還記得你來到逍遙居的目的嗎?”
流年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些不解的,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蕭寒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帶著公事公辦的口吻:“我是來提醒小師妹完成該做的事情的。”
流年愣住,仿若明白了又彷彿不明白,失笑道:“為什麼?我明明很努力的在忽略你手中的笛子了啊?”
明明很好奇為什麼那笛子在他的手中,明明很想問,卻不敢問,因為他是蕭寒啊,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啊,對她很好很好的蕭寒啊。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樂不思蜀吧。”
蕭寒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字字如同利劍般刺向流年的心臟。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將笛子放在唇邊,看了看流年那清澈的眸中蓄滿淚水,緩緩吹響了手中的笛。
75 一個人的恩斷義絕
不要求饒,一定不要求饒。
流年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儘量不發出一點的聲音,可是那種疼最終吞噬了她所有的堅強,她抱著頭跌倒在地上,疼的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止不住的筋攣抽搐中,她的腦海不斷的回放著她和蕭寒之間的點滴。
初遇時,他一身夜行衣,摘下面紗時宛若天神般好看的臉,他說:“你不認識我?我是蕭寒。”
他是蕭寒啊,
雖然嫌棄她囉嗦,卻將她說過的話統統放在心上的蕭寒啊;
雖然懷疑她的身份,卻依然將她帶在身邊保護的蕭寒啊;
雖然不想忤逆師傅,卻依然堅定的說著我會保護你的蕭寒啊;
那現在是怎麼了呢?
流年死死的揪著自己的發,唇被咬出了血,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笛聲終於停止了,流年有些奇怪,這一次,疼痛有所減輕,她甚至沒有出現昏迷狀況,雖然還是不能站起來,卻能夠坐著,難道毒性減輕了嗎?原來,這毒也不過如此。
她坐起身,一抹唇邊的血跡,對著蕭寒微笑:“蕭寒,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第一個認識的人,當做不一樣的存在,每次遇到委屈,只要想到你,我便覺著在這世界上我不是一個人,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很好,真的很好,你輕而易舉的就將我對你的牽絆斬斷。”她又忍不住流淚了,還真是沒出息,她有些惱怒的胡亂一擦臉上的淚珠,接著說道:“曾經你救過我一命,今天這一曲,便當我還了吧,從今以後,我們恩怨兩清,互不相識。我心中的蕭寒已經…死了。”
那樣倔強的臉,那樣倔強的眼神,她說著她心中的蕭寒已經死了。
蕭寒別過了目光,雙拳緊握,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的提醒我已經收到了,歡迎下次再來,我就先回去了。”
流年踉蹌的起身,向著拱橋走去,她要回去了,她一定要走的瀟灑,一定要比他瀟灑…
“流年,哪怕什麼訊息都拿不到也好,也千萬不要背叛風家堡。”
你明白嗎?蕭寒看著那倔強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著逍遙居行走,摔了爬起來再走,那般的狼狽,卻不肯再回答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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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樹林旁,男子修長的身影是那般的落寞蕭條。
他看著拱橋的方向,久久不肯離去,雙手死死的握緊,骨節泛白。
“唉…真是令人心碎的一幕啊,看得哥哥我的小心肝都跟著疼死了呢!”男子身後的一棵樹上斜靠著一個穿著大紅衣衫的男子,他一腿蜷曲在樹枝上,一條腿自然的垂下,身上垂下的紅衫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月光下,他仿若是不慎掉落凡塵的精靈,美麗妖嬈。
蕭寒已經處於憤怒的邊緣,他不明白,明明是同門,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妹,為什麼要這樣子?武藝與毒難道不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