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嚼著吧,放任著順其自然的話,以你這冷漠的性子,咱們一輩子也做不了朋友。”所以,這輩子難得的一次,他主動了?
他好像從來沒做過這種解釋的事,臉上的尷尬很明顯,他背靠上沙發來緩解自己的不自在,繼續說,“你要是……真有事忙,實話跟我說,我不生氣就是了。別為了疏遠我撒謊,我不喜歡那樣。”
“嗯……”我還沉浸在他的話中,意思我都明白。只是這種被人在乎緊張著的感覺,很奇怪,可偏偏,卻不是我想要的那種。
我有些悽慘地笑了笑,“我懂。”
彷彿是對我這麼輕易就理解的神色有些鬱悶,何晉鵬懊惱地瞪我,“你懂,你懂個球啊?你要懂了跟我鬧什麼彆扭?”這人忽然就發飆了,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木然地回視他,“我沒鬧……彆扭。”
“沒鬧彆扭你不高興什麼?”何晉鵬繼續吼。
“……我沒有不高興。”我很無辜的,我什麼時候有說自己不高興了?
“那你還一臉不開心的表情?不是不高興難道你要告訴我這是天生的嗎?”
“……”本來就是天生的。
瞅著我,何晉鵬直了直腰湊近一點,帶著小心翼翼,“真沒有不高興?”
“真沒有。”
得到了保證似的,他一下子就放心下來了,原來僵著的氣氛也散了去,他臉露出個笑,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抓矮桌上的水果,“我就說啊,感覺你昨晚怪怪的,到今天都有些怪……”拿著糖梨就要往嘴裡咬,梨到嘴邊他頓了一下,雙眼瞟了過來,然後很大方地把手遞過來,“你吃。”
“……”我默默地接過,看著他又彎腰去再拿了一個,這次他啃得很心安理得,發出‘咔喀咔喀’的聲響,一樁心事了了,臉上露著滿意的神情。
把梨放在嘴邊,輕輕地啃了一口,有點食不下咽。
見我不說話,何晉鵬自覺氣氛正好,又開口了,“說實話,我啊,特麼的喜歡看你給我做飯送飯啊,想著是你做的,我就吃嘛嘛香吧;這家雖然不大吧,但平時特別冷清,你一來啊,我就覺得特別溫暖吧。以前張拓那小子數落我說我得孤獨一輩子時我也沒放在心上,這會習慣了,嚼著有你這麼個朋友頂好!”說的人又‘咔喀’地咬一口手中的梨,一口就少了一半。
我無言以對。
他又說,“咱這不也是大姑娘上花驕,頭一回嘛。這樣吧,往後我也不老逼你來家裡了,你真忙的話跟我說一聲,別跟我說謊就行了,咱不喜歡那些虛的。”
誰喜歡虛的啊?
看著這都三十的男人眼裡露著純粹的真誠,不能說我不動容,心裡滿滿都是這矛盾的人,“其實……”咬著梨,很甜。“你跟我做朋友,我挺高興的。”我轉過去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卻很固執的認真,“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我這人不太……主動,所以你這樣,挺好的。”
如果他也不主動,我們連話都說不上,又怎會像現在處在一塊,還成為朋友?
覺得自己有點兒語無論次了,而何晉鵬卻聽得懂,把梨心往邊上的垃圾桶一扔,就朝我露了那兩排白白的牙,笑得很是爽朗,外加有些臭美,“是吧,我這人就是挺好的,你別不樂意了,哪天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咱是兄弟!”
這人……情商可真不怎樣。
“嗯。”我點頭,“那明天……你自己做飯吧,我就不過來了。”我說,然後把吃剩的梨心往垃圾桶那裡扔。換來何晉鵬一個瞪視,“是不是兄弟了?都沒啥重要的事,為啥不來?你不來我得餓死了,這陣子都吃你做的,我昨個兒去外面吃你不知道那有多難吃,後來去啟成那裡以為他做的好歹過得去,沒想到那貨退步得那麼嚴重,害我後來空腹就喝那麼幾瓶酒就醉成那樣……”這人話裡盡是不樂意。
我幾乎石華了。
這是剛才大義凜然說有需要儘管開口,而且不逼我來他家的那個體貼的人?這還不到一分鐘呢就出爾反爾了!
我一個眼神瞪過去,“我明天有事!”
這人其實只是把我當作保姆吧?當把我當作他們家隨叫隨到的傭人吧?
“有什麼事比吃飯更重要?你不在誰給我做吃的?你是要餓死我嗎?”何晉鵬依舊沒意識到自己出爾反爾的態度,問得十分的理直氣壯。我都懶得瞪他了,“我跟朋友約了,明天出遊,不在市內,要明晚才回來。吃什麼你自己打算吧,再說我也不能真的每天每頓都給你做不是?外面的東西其實都不錯的,你吃吃就發現了,目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