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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殘殺。飢餓已極的小動物以大吃小,餘下最後一條最大的動物。餘下的這條最大的動物全身聚集著幾十種有毒小動物的毒性,成為劇毒動物,被人晾乾研成粉末,儲存於瓶內,即為“蠱毒”。湘西婦女若遭人侵犯。即悄悄將藏於指甲的蠱毒倒入仇人的茶杯、酒杯或飯菜內、或水缸裡,即為“放蠱”。只有放蠱的人才有獨門解藥。解放後此俗已不興。

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湘西的蠱術和湘西的趕屍一樣。到現在也沒有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和趕屍不同的是,放蠱幾乎在湘西地區都有留傳,而趕屍主要流傳於湘西沅陵、瀘溪、辰奚、漵浦四縣。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只附在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所謂的放蠱方式和蠱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見過,但卻根深蒂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幾乎全民族都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殖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進攻,索取食物,讓蠱主難受,就將放蠱出去危害他人。

其實這種令人生畏的蠱,並非苗人的專利。蠱術在中國古代江南地區早已廣為流傳。最初,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後來,穀物**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透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人的觀念和做法。據學者考證,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和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

苗族多處偏僻地區,舊時醫學落後,許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療。故每遇就診無效,動輒歸咎於蠱。隨著苗族地區科學文化知識的普及,醫療水平的提高,蠱術迷信現在在苗族地區的影響越來越小。

放蠱,在湘西苗區,為女人的專利,稱為蠱婆。雖然誰也拿不出具體的證據,外人甚至本地人都對蠱婆的存在深信不疑,甚至有“無蠱不成寨”的說法。某某貧苦襤褸的老年婦女被村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認作蠱婆,一世翻不了身,最終在貧病中終老死去,原因可能是多年前某個吃了她一塊甜餈粑的小孩回家後得了莫名之病猝死,便被認定她在食物中放了蠱。苗地多瘴氣,多毒蟲,莫名猝死的人不算少,蠱婆因此有了在流言蜚語中無中生有的堅實基礎。對於山外來的旅者,蠱的神秘和可怕更加刺激人的神經。

據傳,蠱婆中有不少是年輕女人,孤身寡居,她們如看上哪個外鄉人,便在他喝的茶水中放蠱,外鄉人於是得了奇怪的病,輾轉旅棧不能起行,延醫請藥都沒用,最後經明眼人指點方知是中了蠱,唯有放蠱者本人才能解治。蠱婆以此控制了這個倒黴後生,將他老老實實地收在身邊。放蠱的作用不全在取人死命,更為了控制人、要挾人,這或許是比死更令人膽寒的事情。

這種蠱,是女人在山中捉來毒性極大的毒蟲,有時是一條蜈蚣,有時是一隻蠍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經血餵養,每日對其唸咒施法。養成後的毒蟲極肥極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於指甲內,向人家的茶碗很隱蔽地一彈,蠱便放好了。據說這一彈的手法也很講究,有一指彈的,有兩指彈的,中毒者症狀較輕,能夠治癒;並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蠱就非常險惡,屬於不治之症,中者必死。當然蠱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蠱自家解,就算求別的蠱婆也無濟於事。

行走於湘西群山環抱、綠水縈繞的苗家山寨,看那些老舊的磨坊、被腳板磨得光溜溜的石頭臺階、長滿苔蘚的木牆黑瓦、瘦的狗、髒的小孩,那大河谷地上突兀聳立的巨大水車吱嘎吱嘎轉動,似乎不堪重負,卻順利運轉了上百年。看得久了人就痴迷了,似乎一切事物都能對人產生誘惑,讓旅者的腳步滯重,只想停下來,融入緩慢的節奏裡。內心深處或許還真有點期待遭遇蠱婆,自己也說不清。

山寨的炊煙裊裊升起,群山中的草木風華似乎都在“蠱惑人心”,一個苗家女子看了你一眼,也讓你心動半天,旁邊赫然有一位指甲長長的婆婆,你頭皮發麻卻也不知趨避,腿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你喝了一碗擂茶,心裡使勁在想方才奉茶者有沒有彈指的小動作,腦子裡卻全然是空白。水田裡有人吆喝,牛鈴聲漸行漸遠,你想想也就算了。渺小的城裡人永遠在悠悠歲月面前束手無策。”

張舒倩的敘述,半真半假,遮遮掩掩,卻已然足夠讓阿羅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