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廣東人之老襯,有訕笑意味,並無太多惡意。
壽頭並不介意有這個綽號,打七歲開始,小學同學就這麼叫他。
壽頭身邊的傳呼機作響,他取出看,“報館找我。”馬上跳出去覆電。
他似乎真的需要這種儀器,身兼新文日晚報之經理,他喜歡攬事上身。
回來他同我說:“找你的,佐子。”神色訝異。
“是編姐不是?”我說,“還死心不息。”
“不是,是陳王張律師樓。”他說。
“不認識。”我繼續喝茶。
“有關姚晶的遺囑。”
“姚晶的遺囑?”我呆住,“關我什麼事?”
“是很奇怪。”壽頭說,“叫你儘快同他們聯絡。”
“是不是錯誤?”
“不會。”
我用布巾擦擦嘴,“我去打電話。”
我借公用電話打過去。“我叫徐佐子。”
“徐小姐,請你立刻到我們寫字樓來一次。”他們如獲至寶。
“為什麼,什麼事?”
“你來了不就知道。”
“先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我說。
“好吧,”他們無奈,“有關姚晶女士的遺產。”
“什麼?”我不相信雙耳。
“姚晶女士把全部遺產贈予你。”
第二章
(更新時間:2006…04…12 11:04:06)
這次我張大了嘴,聲音也發不出來。
過了很久很久,我說:“馬上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住同自己說,怎麼會?
我回到桌子上,同壽頭說道:“快付賬,我們到律師樓去。”
聽到這件事,壽頭也呆住。
“你同她不熟呀。”他說。
“我們只見過兩次面。”我說。
“她怎麼會這樣做?她難道沒有親人麼?”
在車中我把整件事仔細歸納一下。
一個普通人,正當盛年,是不會去立遺囑的。去世後,產業自動歸於配偶子女。
姚晶卻特地寫了遺囑,把她的財產給我。
為什麼是我?一個只見過她兩次面的新聞記者。
我同她有什麼關係?素昧平生。
她父母是否在世?她有沒有兄弟姐妹?給公益金也好,怎麼會想到我?
“下車。”壽頭說。
律師在等我們。
我在辦公室內,他們宣讀遺囑:“我姚晶,原名趙安娟,將我所有,在死後贈送徐佐子女士。”
我與壽頭面面相覷。
壽頭問:“遺產總共包括些什麼?”
律師說:“現金二十萬美元。”
壽頭看我一眼,“全部?”
“全部。”
我並不怪壽頭感到意外。二十萬美元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譬如說我,簡直是保證下半生生活的鉅款,但她是姚晶——怎麼可能只有這一點點,也許是給別人了。
律師的反應與感覺同我們完全一樣,“真沒想到她僅有這個數目。”
錢都到什麼地方去了?
律師說:“我們會替你辦理手續,這筆錢會存人你戶口,請過來填一些表格。”
“我可否拒收?”我問。
“我們的職責是把它交在你手中,至於你怎樣處理這筆款項,我們無權過問。不過我猜姚小姐希望你親自享用這筆錢,如果她要交給慈善機關,她可以這麼做。”
我手足無措,填妥檔案,與壽頭回家。
他也被這件事困惑,連玩笑也不同我開了。
我把編姐小梁給找了來,一同討論這件事。
編姐睜大眼睛,隨即運用她天賦的新聞觸覺:“這麼說來,她同她丈夫的感情是有問題了。”
我說:“可是她丈夫是湘西張將軍之後,富甲一方,他何必要這二十萬美金。”
“可是這是另一件事,理應是給他的。”
“她還有什麼親人?”
“不清楚,她一向不以私生活做宣傳,誰也不知道。”
“市面上那麼多秘聞雜誌,八百年前的底他們都有法子掀出來。”
“但是姚晶不是他們的物件。”編姐說,“姚晶沒有緋聞,她一向是演技派。”
“每個人都有些私隱,”我說,“追下去不會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