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裡是寺院……”
重光帝眯著眼,“然後呢。”他敢保證,若身下人兒敢說一個‘不’字,他肯定會掐死她!
杜芷書咬著唇,不一會兒,雙腿緩緩攀上重光帝腰身,惹得他悶聲笑開,道:“真乖!”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
月色當空,床上兩人都是疲累,杜芷書緊緊依偎在重光帝懷中,重光帝則輕輕撫著她披散的長髮。
“陛下怎麼來了!”杜芷書緩緩問著,重華寺裡大梁宮並算不得近。
重光帝笑著點了點杜芷書的鼻頭:“這得問問皇后,皇后什麼時候學了那些民間相術了?”
杜芷書微楞,抬頭看向陛下,不解辯解道:“臣妾什麼時候學過相術了!”
抬頭的瞬間,頭頂磕著了下巴,重光帝倒不覺得疼,反是將下巴擱在她髮間,道:“那皇后怎麼把朕的魂魄勾來的?朕在宮裡,批閱奏摺時想著皇后,用膳時也想著皇后,特別夜裡孤枕難眠時,更是想得這兒,這兒,都疼……”
重光帝抓著杜芷書的手,依次點了點頭髒,再次探向身下,讓杜芷書羞紅了臉,輕呸了一聲:“陛下怎如此輕浮。”
重光帝挑眉,“還有更輕浮的,皇后還想不想試試?”
杜芷書趕緊將臉埋在被子裡,不說話。重光帝笑笑,將被子拉下,怕她悶壞了,只道:“朕就抱著你說說話。”
陛下聲音很輕,杜芷書卻覺著情動,伸手摟過陛下腰身,應了句:“嗯。”
“再等幾日,朕一定接你回宮,到時,宮中再無他人。”重光帝鄭重承諾著。
這是第一次,陛下親口對她說出這句“宮中再無他人”,這是陛下允諾她的最動人的情話!雖一直知道陛下對自己的心意,可聽見這句話,心頭一暖,輕輕道:“嗯。”
猶豫了一會兒,杜芷書再次開口:“蘇美人還年輕,陛下可否想法子給她換個身份出宮,也不至於耽誤人家一生,至於宸妃,望陛下莫要傷了她,她曾真心待陛下,陛下既負了她,不如放她回鮮卑,在建安尋不到愛情,不如迴歸故里,即便不是公主,在故土生活,也是心安的,臣妾曾聽她描述過鮮卑雪景,可見她心中最難忘懷是故鄉。”
“你倒替她們想得周到!可是一早就在心中謀算好了?”
杜芷書抿著唇,其實這些日子在這裡她真的有認真想,她想,或許陛下真的會為她廢除後宮,那麼她們該怎麼辦,但也只是想想,她還不敢篤定,陛下會為了她開大梁帝王的先河。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杜芷書埋在重光帝胸前,輕輕說著。
重光帝只是低頭吻著她的額頭,柔聲道:“睡吧。”
…
再次醒來,已沒有重光帝身影,身邊床鋪早已冰涼,想來昨夜她入睡後,陛下便走了。
心中的不捨愈發濃烈,她已能感覺到,自己愈來愈離不開陛下,這種情緒,即便當初懵懂時對待趙九禾,也不曾有過,便是人們說的愛之入骨吧。
“娘娘起來了啊,剛剛住持師傅派人過來傳話,說杜府的周姨娘過來上香,正在前殿候著,問娘娘要不要見?”秋蟬端著水盆進屋,說著。
若是之前,她還真不敢見,但如今李家應該已是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工夫顧及這些,所以父親才讓周姨娘過來看望她吧,父親終歸還是心疼她。
杜芷書揉了揉眉心,卻是搖頭,“本宮與周姨娘也沒什麼情誼,只是擔心父親掛念,你且傳句話給周姨娘,就說本宮很好,叫父親放心。”
秋蟬點頭,正要退出去,杜芷書又道:“告訴周姨娘,孩子百日的時候,本宮會回去。”
這話,便是告訴父親,她不僅在寺院中過得很好,不久還能回宮去!
秋蟬退出去親自傳話,本是叫冬綾過來代替她伺候娘娘梳洗,卻被杜芷書回拒。獨自坐在銅鏡前,脖子上全是昨夜的印跡,將衣領稍稍扯下,胸口也是細密的紅痕,想起昨夜,杜芷書微微含笑,竟一個人在銅鏡前傻樂了許久,直到秋蟬回來,見娘娘還沒有換好衣裳,又不敢上前,只得再次默默退開。
…
天氣漸漸轉熱,好在重華寺處在山上,院子裡又是一片青竹遮陰,倒也很是涼爽。算算日子,來重華寺已經是第十五日,是陛下允諾她歸宮的最後一日了……
雖然知道李家在朝堂有盤根錯節的勢力,陛下這一擊也是阻力重重,但心中仍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