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桑原扯起嘴角衝他笑笑:“沒關係的,我來義大利,就早就想好了。沒關係的,千里。”
良岑千里眼睛一彎,臉上浮上了胡狼桑原初見他時那種風華絕代的笑容,只是這次的笑容無比溫柔:“你要平安無事,其他都無所謂。這次我們一定會成功,你不要為我擔心。”飛了桑原一眼,他湊到他面前:“我是很強的。”
胡狼桑原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心裡一動,貼上去親吻了他的額頭。
良岑千里衝他粲然一笑,伸手把箱子裡的一掛子彈掛到腰上,又帶上了一把m1911,一把掌心雷,一把匕首和三顆手雷。
裝備完後,良岑千里抬頭看向門口:“要開始了。”
胡狼桑原不會參與到他們的教父之爭裡,但是,他必須保證自己能夠從這場席捲西西里的腥風暴雨中全身而退。黑手黨的幫派之爭由來已久,政府對此只會睜隻眼閉隻眼。再加上這片地區又是爭鬥中心,路邊的一個少年甚至都可能是幫派培養的職業殺手。他必須離開這棟房子,隱蔽行蹤,直到塵埃落定。
貼上面具,胡狼桑原跟著一條輝從暗門離開了他們居住的別墅。
良岑千里在他走後,也從另一個出口離開。隨後,一聲巨大的爆炸在他身後響起,莫里維埃家族的喪鐘由此響起。
三個月零十七天。
良岑千里和斯托納平均每天睡眠不足四個小時,往往剛剛躺下,門外就傳來新的戰報。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但是龐大的教父爭奪戰幾乎容不得一秒的失神。
杜克尼被突如其來的連環襲擊炸慌了陣腳,待他清醒過來,一半的家族勢力已經淪喪。暴跳如雷的杜克尼拍案而起,當場處死了之前推薦斯托納的兩個長老,隨後部署剩餘勢力全力反撲。
但最令他震怒的是,斯托納抽空了近三分之二的中層骨幹和四分之三的下層人員,其中包括家族最精銳也是最隱蔽的殺手組。杜克尼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個他從來未曾交給任何人的教父親兵是如何叛逃到斯托納的手下的。
雷米娜冷冷地看著杜克尼的歇斯底里,她永遠也不會把眼前這個男人當做自己的丈夫。每一次與他的接觸,每一次與他同桌進餐對她來說都無比噁心。
她嫁給他是因為家族聯姻,但是,此後的三十年中,杜克尼一次次背叛她,背叛她們的家庭,帶回各種各樣的女人,接回他在外生下的兩個私生子和一個私生女,還把她唯一的女兒嫁桑西亞給臭名昭著的特里希埃家族的長子多科威特。
那個混蛋在她女兒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帶情婦回家鬼混,喝得酩酊大醉之時對正在食用宵夜的桑西亞拳打腳踢。胎兒流產,桑西亞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膝蓋粉碎性骨折,盆骨骨裂,右手三根手指被踩得粉碎。
她哭著求杜克尼把女兒接回家療養,杜克尼卻以不可動搖兩家關係為由拒絕了她的提議。對女人動手的男人是禽獸,對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動手的男人就是最低賤的垃圾。雷米娜徹底地對自己的丈夫寒了心,女兒精神崩潰的訊息更使她如處寒淵。
瓦特里尼是杜克尼親兵的首領,從杜克尼繼承教父之後,他一直遵照前任教父的命令在背後保護杜克尼,為他效命。但是,與雷米娜的女兒桑西亞的相遇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如果說隨後與桑西亞的被迫分離讓他一度情緒低落,那麼隨後桑西亞的噩耗就足以使心如刀絞。他比桑西亞年長了十二歲,他從沒奢望能夠陪伴桑西亞,成為她的丈夫,但是他真心地愛護著她,由衷地希望她能夠有一個幸福的歸宿。但是桑西亞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交易,最後的結果更使這場交易徹底毀掉了她。
瓦特里尼在萬分悲痛與絕望中任務失手,杜克尼二話不說,命人把身受重傷的他拖去刑堂重懲。奄奄一息的他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了斯托納。斯托納給他帶來醫生,幫他療傷,甚至還因替他在杜克尼面前求情而被鞭笞。他問斯托納原因,斯托納沉默很久,告訴他,只是因為,他認識桑西亞,作為桑西亞的長輩,他感激有人一直惦念著她。
瓦特里尼希望報恩,斯托納告訴他,他不需要這麼做,因為他想做的事情,瓦特里尼是絕對不能插手的。看著斯托納閃閃發亮的黑色的瞳仁,瓦特里尼明瞭了他的心思。在一個月之後,他告訴斯托納,一起來幹吧。
如此的腹背受敵,杜克尼很快垮臺。莫里維埃家族從此成為歷史,與之息息相關的特里希埃家族也隨之搖搖欲墜。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兩大黑手黨家族覆亡,西西里如同颶風過境,遺下無數鮮血與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