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卻發現自己喉頭哽住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個人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不再往前。隔著這段距離,他看著那個人,那個人也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他聽到那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說:“小馨,站起來,來我這裡。”
那個人張開懷抱,點膝跪在地上,向著自己的方向。
花園馨努力動了動手指,看向他。嗓子哽得很疼,他不要開口,一開口,他怕自己會立刻哭出來。
那個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聲音更為溫柔地說:“小馨,來我的懷裡。你可以的……”
花園馨看見那個人的眼睛裡水影晃動,聽到他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他想離他更近一些,他努力地挪動身體,站不起來,他就一點一點地爬著向他靠近。當他終於攥住那個人的衣角,靠進那個懷抱時,他聞到了獨屬於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宸華之花的香氣。那個人把他緊緊摟在懷裡,他臉頰貼著的胸口微微顫動著,他縮在他的懷抱裡這一刻起,好像世間的一切創傷都與他無關。
幸村精市在聽到丸井文太的話後立刻就衝出來找花園馨,仁王說沒有找到他,還收到了簡訊。但是他不相信,他相信自己比任何人都瞭解花園馨,他所知道的花園馨絕對不會就這麼離開。他知道他在附近,可能看著他們找他,卻把自己縮得更小,不讓別人發現。他知道他現在很難過,他感應得到,那一陣陣的心悸與不安。他知道,花園馨其實並不是樂觀開朗沒心沒肺,他有很嚴重的創傷後精神症候群,只不過不會輕易表現出來。雖然心急如焚,幸村精市還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為了花園馨,他特別鑽研過這種精神創傷,也就花園馨的情況諮詢過很多專家。他知道被再次刺激到的花園馨會選擇什麼樣的地方棲身。
他慢慢地找,終於在街角看到了他的寶貝,臉色蒼白,淚流滿面地僵硬在原地。他想衝過去抱住他,可是,他還是忍住心疼,自私地去要求他對自己的全心全意的信任。當他看到他的小馨努力地向他爬過來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靠向他,把他圈進自己的懷裡。全心全意地交付,不需要“我愛你”和“我願意”,只需要一個人,在瀕臨崩潰的邊緣,願意把手交付到另一個人的手心裡,就足夠了。
這也是第一次,花園馨跟幸村精市住在一起。
坐在床邊,看著花園馨安靜的睡臉,幸村精市有一種很微妙的滿足感,就好像看著妻子的丈夫一樣……想到這裡,幸村精市的耳朵有些發熱,伸手攏了攏花園馨的頭髮,俯下身子輕輕親了親花園馨的耳朵,又親了親微翹的小鼻子。
花園馨覺得癢癢的,睜開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幸村精市,孩子氣地伸手環上他的脖子,攀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幸村精市無奈地抱住扒在自己身上的花園牌小章魚,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花園馨躺在他懷裡,相擁入眠。
門開了一道縫,幸村媽媽很是欣慰地笑眯眯地看著門裡的一對,之後輕輕替他們掩上門,悄悄離開。幸村精市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緊了緊環著花園馨的手臂,才真正地睡了過去。
第29章 全心全意(2)
“we are meant to be;at least in this lifetime。we share two things together;one is loving;the other is being loved。”
——花園馨語錄第十四節
花園馨和幸村精市靠在一起聽音樂,一首九零年的情歌,《something to remember》。有些在老式英美酒吧的格調,兩個人靠在一塊兒沒說什麼話也並不覺得無聊。花園馨聽著女聲輕唱著:“we weren’t meant to be;at least not in this lifetime。”睫毛輕輕顫動,伸手握住幸村精市的手,向他的懷裡靠了靠,放鬆自己軟在他的胸前。
幸村反握住花園馨伸到自己手心的手,用下巴摩挲著他柔軟順滑的發頂,享受他全心全意的依賴。花園馨的另一隻手在幸村精市的腿上輕輕划著什麼。幸村精市仔細感覺,發現那是一句話:“we are meant to be;at least in this lifetime。”至少此生,我們命中註定。他無聲地笑了,抬起握在手心裡的手,落下一吻。
惹禍的切原赤也在前輩的恐嚇驚嚇下,以為部長會把自己生吞活剝,剔骨抽筋。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