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的淚水含在眼裡,華清泉自慚的抬不起頭來,他無語可以反駁華巧香的話,因為這是事實,但是她在辛漢宅面前說出這一點,讓他心裡更加酸澀。
他雖已經對辛漢宕死心,但是總是深深愛過,被他知曉了自己的命理,一般人都會介意,想必他會更加的看不起自己了。
華巧香這一席話惹得左右鄰居指指點點,辛漢宕雖不信命理之說,但他對華清泉正在氣頭上,因此就新增了幾句風一孫話,讓華清泉難過至極。
「也是,注意這附近是否有人被他煞克到,總管,記下來了。」
辛漢宕巡視過後第二日,住在這裡的小孩忽然不明原因病倒,接二連三的,大人、老人病倒了十數位,這引起了大恐慌,對著華清泉的指指點點不再是背後的,甚至有病人家屬來此興師問罪,要他快些滾出去,拉扯之問,華清泉扭傷了腳。
到了第三日,病倒的人越來越多,情況嚴重到縣府介入安置病患。那一晚,華清泉的茶館就被不知名的人放火燒了,他被反鎖在屋內,就算門外有人聽見他的求救聲,也沒人來救他,大家認定他就是帶來疾病的瘟神,也要將他一同燒死。
他被煙給嗆得幾乎昏迷,有人進入救他,他感動得熱淚盈眶,救他的人卻是他只見過一面自稱是石家人的老人。
「我帶你出去吧。」
他跛著腳被老人半扶著帶出,而他所有的一切在這個地方付之一炬,雖然只是個小茶館,總是他能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現今連這地方他也失去了。
「瘟神,離開……離開……」
「對,快滾,別再禍害我們了!」
「你這瘟神怎麼不去死,都是你害我兒子生病的!」
「還有我女兒跟相公,你去死,快去死……」
不知道是誰先撿起第一顆石頭丟他的,當有第一顆擲出後,就有第二顆朝他身上打來,然後就是無數顆朝他身上投去。
「為什麼要放火燒燬我的店、燒死我?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什麼都沒做。」華清泉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他也私心的替那些生病的人祈求健康,從無一句詛咒。
那老人淡淡道:「應該是地主唆使的吧,要不然一般人也不敢這樣做。」
華清泉望著黑暗夜色,這一刻他連淚也流不出來,是辛漢宕做的嗎?他就這樣厭惡他?腳因為扭傷,幾乎無法順利的行走,還得靠老人扶持,而他這些日子依靠過活的茶館被燒得只剩黑灰。
華清泉心灰意冷,這世間再也沒有他可以立足之處,他身上毫無銀兩,自己腳又受了傷,能往哪裡去?老人問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我不知道。。。。。。」華清泉是真的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他除了去死之外,還能做什麼?
「嗯,我家老爺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當禁臠?」
老人臉上年老的皺紋聚在一起,解釋道:「我家老爺的年紀比我還大,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也並不是說你不用服侍我家老爺,只不過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而已。」
他話中有話,並未完全把意思說完,因為其他的話不需要說完,他早已查過華清泉身世飄零,連這裡都無法定居,他無處可去,勢必會到他石家來,只要到他石家,就是他石家的人了。
「伍佰兩銀兩?」
伍佰兩是筆大錢,若是有這伍佰兩,他就可以過著好日子,遠離這一切,再也不見那個傷透他心的男人,也可離開這個傷心地。
「沒錯,若是我老爺過世,你就可以拿這一筆錢離開了。」
反正他現在也無處可去,至少這還是條活路,他在絕望之下點頭應允這一件事。「我已經無處可去,若是有地方可收留我,我就到那裡去。」
老人露出微笑,那笑容帶著滿意,他向旁邊的一人使了眼色,遞給了他一張銀票,那人猥瑣的面容滿含喜悅的收下,絲毫沒有一絲慚愧。
放個火燒個不值錢的破屋,順便煽動旁邊的人丟擲石頭,就可以收下五十兩銀子,這筆買賣比想像中更好做。
「什麼?茶屋被燒了?」
辛漢宕跳了起來,他的心臟劇烈不安的跳動,連聲音也不知不覺的拔高了一些。「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燒?再說那茶屋已經被水淹得爛成那樣,誰會燒它?」
他喘了一口氣,才問出最後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住在裡面的人呢?」
「有人說死了,有人說被救走了,現在情況還不太明朗。」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