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檢視。
當初石高野對他特別不同,所以他的賣身契才被撕了,但是其餘的僕役,有不少也是入門時被石高野在契約上做了手腳,這一輩子再也難以逃脫石家的桎梏。
在石家這幾年,因為石高野的教導,再加上他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的事,華清泉已經掌管了一大半的生意,也懂得看許多的書契,他一個一個的將僕役的賣身契詳細看過,每看一個就問旁邊的總管,這個人是誰,現在在石府做什麼事。
一直看到一個名為石唯至的人,他的契約與一般被騙的人大概都相同,唯一與旁人不同,寫著到死方休,否則絕不可能踏出石家,華清泉不解的比著契約道:「這人是誰?為什麼他的契約與旁人不太一樣。」
石總管啞聲回答:「因為老爺看中此人才能,所以不讓他到別地方去。」
「那這個人是誰?」
華清泉這一問,石總管聲音啞得幾乎無法成言,「是我,泉少爺。」
華清泉驚愕地望向旁邊這個將他帶入石府的老人,石總管淡淡道:「我從小就在石家做雜事,也是不識字時,簽了這張約,後來老爺見我做事俐落,提拔了我,他在契約改了字,那時我四十多歲,還不識字,也押了掌印,後來識字後,已經來不及了。」
華清泉神色黯淡的以示瞭解,依石高野奸險風格,會做出這種事並非難以預料,他那一天跪在石高野的床前,為了這些賣身契約流著淚水求石高野。
他知道他只是好運,被石高野給看上,若不是有這樣的好運道,他就跟賣身進入石府的任何一人一樣,永遠都只能受石高野的欺壓,所以他們的痛,他感同身受。
「老爺,我們石家是世間第一首富,僕役辛苦萬分,卻沒領銀兩,只供吃飯,而且我們當初說的,做幾年就有多少銀兩現領,跟現在他們的生活根本不符,這種契約太過損德,老爺,我想替你積些陰德,求菩薩保佑你長命百歲,我們把契約改成當初的條件好嗎?」
石高野豈肯,這契約就是他的傑作,他詐騙那此不識字的百姓,入了他的門當石家僕役後,一輩子在石家為奴,再也逃脫不了,他還不用付上多少銀兩,就可以奴役這些人一生一世。
石高野不肯,華清泉哭著求他,石高野終究還是因為疼他,勉為其難的點頭,但是不肯付出當時談的價銀,華清泉無可奈何之下,只將契約改成五年一聘,他提高了薪銀,當成了補償。
石家養著無數的僕役,這事傳出,僕役歡聲雷動,以前有人為了這張約,就算告上了官府,也被石高野吃死,白白被官府說成是不想依約而行的劣民,打死的也不少,現今再也不必擔憂這些事。
華清泉將石總管那張約撕了,他對石總管仍有感恩之情,若不是當初他教他忘掉辛漢宕,也許辛漢宕就要死在他前面了。
石總管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華清泉將那撕碎的契約紙張拿給了石總管,他蒼老的雙手顫抖著,束縛他一生一世的契約跟惡夢,終於結束了。
他瞞著石高野做這一件事,石高野能下床後,他才稟報,石高野怒火攻心,照華清泉這樣做事,他有再多的財富,也不夠付。
「你懂什麼!他就是個百年難見的好管理人才,我才故意用這種方式留下他,而且我對他有什麼不好,他娶了妻子,養了兒子,那一個不是我支銀養的。」
華清泉道:「我問了一般總管的行價,老爺,像石總管管這樣大的家,我們一年起碼也要付個百兩銀兩給他,春夏秋冬更要添上衣料,三節還得傳送些銀兩補貼,他以前的待遇比小康人家的總管還不如,是我們苛刻了他。」
「什麼苛刻?你是在罵我嗎?你膽子越來越大!」
許多年不曾動手的石高野,踢了華清泉一腳,大怒間踢中他的心口,華清泉身體向來嬌弱,他捂著心口,無法喘氣,石高野慌了,叫來了大夫趕緊救治。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石高野因為踢了他有愧,就再也沒提總管這一檔子事,為了討好躺在床上的華清泉,石高野甚至放軟聲調道:「好吧,總管的事,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都依你吧。」
華清泉好了之後,他依了比一般的行情更優越的條件聘請了石唯至,一年二百兩銀錢,春夏秋冬送上布料四匹,三節還會包上五十兩銀錢禮聘。
這不就等於石唯至一年現領三百五十兩加上布料,石高野見了這新的契約,嘴裡唸了幾遍,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但是為了不拂逆華清泉,他蓋印同意。
石總管在石家辛苦了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