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難水低聲道:「你不要怕,沒有事。」
他愕然地看著他,他臉上還是有疤,腿依然是瘸著,但是他對他說話的聲音不是立難水向來沙啞低嘎的難聽聲音,而是辛漢宕的聲音。
他猛然驚醒,心臟狂跳著,他不知自己夢見這個夢是什麼意思,他撫著心跳,口乾舌燥地下床喝了一杯水,他坐在床邊,一時之間,竟沒有了睡意。
幸好天也亮了,他走到書房裡,去做些日常該看的契約等等事情,等做完了這些,他陪著石高野一起吃早飯,但是他神思恍惚,連線好幾天都這樣,有一天早上起床竟連衣服穿反了都沒感覺。
石高野很久沒有生氣,但是他那天忽然拿著碗朝他的身子砸過去,他厲聲狂怒的大聲斥罵:「你在想哪個野男人?飯吃不下,睡不著,連衣服穿反了都沒感覺?」
那碗裡裝的是熱騰騰的湯,整個濺在華清泉的大腿上,他大腿紅了一大塊,被石高野罵得十分難聽,忍不住哭了。
「你哭啊,再哭啊!你還來不及為我送喪,就開始哭喪了是吧,你在等我死,好跟那個野男人雙宿雙飛!」
「我沒有,我沒有,老爺,我沒有!」
他哭得更厲害,石高野捉住他的頭髮撕扯,簡直要把他的頭髮拔離頭皮,他疼得哭叫,石高野竟像九年前一樣,用鎖鏈把他鎖在床上,用刀子割下他的衣服,讓他全身赤裸,他一直怒叫著:「我知道你有男人,我知道你有!」
但是石高野已經沒有九年前的體力,他做完這些事後,就累得直喘氣,他蒼老的手在他年輕有彈性的肌膚上撫觸著,當日立難水在他身上並未留下許多痕跡,就算有,這些天也淡了。
也幸好淡了,要不然他一定會被盛怒的石高野打死。
石高野不是在愛撫他,他就像在檢查什麼似的,一寸寸的驗著他的面板,一邊懷恨念道:「我知道你有男人,你揹著我跟男人搞起來了,我聞得到你身上有別的骯髒男人味道,你別想瞞過我。」
他甚至扳開他的私處查驗,華清泉忍著羞辱低聲哭泣,他還嫌檢查不夠徹底,拿起燭火在他私處一再檢視,看有什麼不一樣。
他鬧了兩天,實在是檢查不出什麼,再加上石家產業太大,不可能他不管,華清泉也不管的擱下去,石總管稟報了一些較重要的事情需要決斷,石高野才甘願放了他,但他沒像以前事後會賠小心。
他一雙利眼盯視著華清泉,惡語道:「我知道你有,這次讓你好運逃過了,下一次你沒這麼好的運氣。」
華清泉委屈得淚水直流,他一心侍奉石高野,就算石高野病了,他仍是隨侍在旁,他跟立難水發生關係都是姻緣巧合,並不是存心偷人,想不到石高野病得這麼厲害的時候,疑心病跟妒心卻也更重了。
他被石總管迎進了書房處理事情,其實事情沒像石總管向石高野講得那麼緊急,需要處理,可能是石總管救他出房的權宜之計,雖然石總管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他知道石總管還是心裡向著他、幫著他。
他在書房一邊落淚,一邊批改這些東西,立難水又新進了一批貨要在他們店裡寄賣,還送到了家裡讓他驗貨,其實就是讓他先看過貨色,喜歡的先挑起。
但他沒心情驗這些貨,立難水傍晚來石家拿貨,他道:「都可以上貨。」
「有什麼泉少爺比較喜歡的嗎?」
他根本就沒看,但是他精神萎靡,哭了一整天,眼睛紅腫,立難水關心道:「怎麼了嗎?泉少爺?」
這一句關心的話,在石家人人忌憚石高野,就算知道他被關入房裡,受著慘不忍睹的折磨,誰敢問他。
在石家外,也是人人害怕石高野的權勢,根本也沒人是真心關心他好不好,對他問這麼一句話。
他眼淚狂流,再也忍不住那兩天石高野不斷檢查著他的私處,言語上又多是辱罵的折磨,他對他盡心盡力,石高野卻是這樣倒行逆施,他嚎啕大哭,再也顧不得是在大廳裡失態,立難水急得拍撫他的後背,讓他哭得順氣。
他在立難水的懷裡哭得顫抖聲啞,好像有天大的委屈都可以在他懷裡盡情的釋放,他哭了半個時辰終於收聲,立難水拿起手巾擦他的淚,他才驚覺他把立難水整片衣服都給哭溼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
立難水搖頭擔憂道:「沒關係,若有什麼不舒服,我隨時願意聽泉少爺你訴苦,你千萬不要悶在心裡,悶出病來。」
「沒事、沒事……」
他哭過一場後,心情回覆了不少,立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