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歪理一堆……”這種理由,說服力近乎於零,可她笑容太甜、太燦,讓人不想反駁。
囚牛就囚牛吧,從她嘴裡喊來,也是可愛的。
又過了幾天,才說著“豬牛一家親”的小蚌娃,整個大翻盤!
“我不要當豬我不要當豬我不要當豬……”她哭著、鬧著,鼻頭紅通通,委屈得天崩地裂。
“怎麼了?”好端端的,計較起“珠芽”非“豬牙”?
她在囚牛身上抹淚,抽噎噎的。
“早上九龍子扛來一整隻的烤乳豬,說是驚蟄送他的,還熱呼呼……”
“然後?”
“我看到豬的摸樣了……”嘴唇抖兩下,豆大淚水再度傾眶而出:“好醜……我才不像它……我不是豬牙啦……”
原來,以前不懂得生氣,是不識豬樣,才會開心接受,如今親眼一見,驚覺自己與豬兒,歸類在同一國內,心裡不舒坦就是了。
“烤乳豬好吃嗎?”他淺笑問她。
“好吃……”這點倒是說不了謊。她那時垂淚哭著,還是和九龍子及參娃他們,分食了它,皮酥肉嫩,香的連舌頭都快嚥下。
“好吃就好,珠芽豬牙,有何干系呢?”他抵在她唇上,一下一下,淺啄,輕若雨絲,一語雙關。
她說的好吃,是豬。
他說的好吃,是她。
“以後,誰再叫我豬牙,我就要跟他生氣翻臉……”
“珠芽——”
“你怎麼也叫我豬牙啦?!”瞬間,淚雨又滂沱。
那四個字,橫豎念起來一模一樣,他是能怎麼喊?!
衝著她,喊別人的名,她就會開心了嗎?!
任性的小蚌娃。
現在,可懂他對夔牛的怨了吧?
“你就自己把烤乳豬吃掉?”要讓她忘記哭泣,最好的辦法,便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沒。我留了一大塊給你。”心中雖為豬模樣所震攝,但嘗過的美味,又是海底世界難得的佳餚,沒忘掉要他同享。
不意外她的答案,獨吞好東西這等壞事,她不會做。
她有的,永遠算他一份。
有難搶著同當;有福,一定共享。
因為,她心裡,慢慢有他。
珠芽拿出裹在海蒲葉裡的肉,遞上。
烤過的豬肉,香嫩迷人,她粘在指間,討著要餵食他,他沒拒絕,噙笑的唇乖乖開啟,滿足她的野望,任由她喂。
張嘴,咬肉片,輕嚼,動作慢條斯理,細細品味肉香。
嚥下,喉結滾動,有人的起伏,伸舌,吮去唇邊剩餘肉汁。
黑眸閃著燦光,若有似光,故意覷來,淡淡一瞥,又轉開,仿似池底滑溜的魚,撩戲心湖,激出漣漪。
有人瞧了,雙眼發直,跟隨他舌尖移動,嫉妒地看肉汁捲入口中,滑下嚥喉……
接下來,再喂進他嘴裡的,可不是香烤嫩豬了……
而是糖蜜般甜孜孜,絲滑順口的她。
這一天的午後,海水湛藍,澄淨了頭頂整片蒼穹。
蒼穹底下,兩條身影,偶爾吃著肉、偶爾纏著吻、偶爾,笑笑鬧鬧,偎在一塊的蜜意,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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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如意寶珠……真的完全修補好了嗎?”
這個問題,至今,仍深深地,困擾著龍主。
“小蚌補它的時間不算長,萬一,珠液上得太薄、包的不夠紮實,寶珠還是很有可能散掉呀……”
他原先的預計,說不準要耗上八年十年,甚至八十年、一百年哩……
私下偷問過珠芽,對此事憂心忡忡的人,何止是他?
珠芽也覺得,該要多留個幾年,她自告奮勇想幫忙,可是囚牛取回寶珠,怎可能再拿出來?
“老大看起來是挺好的,沒啥異狀,沒聽說他殺戾發作,是我太多心、太緊張兮兮了嗎?”龍主撫摸龍鬚,佇立高樓窗臺,俯瞰龍骸城全景。
絕佳景緻,視野遼闊,本該心曠神怡,洗脫纏心俗事,可總有抹灰灰的陰霾,梗在那兒。
自個兒一股腦地想,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答案,乾脆喚來囚牛,問個仔細痛快,順道探探他的意願………關於寶珠二度補強的意願。
“父王擔心寶珠再傷?”
囚牛聽罷龍主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