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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如此,她也沒敢再動她分毫。

因為她是顧懷南在罩的人。

安棟甚至開玩笑地喊起了“嫂子”,南澄每次都窘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拍打著安棟的手臂,結結巴巴地說:“別,別亂叫。”

顧懷南只是笑,並不阻止,幾乎是預設的態度,這更讓南澄覺得難堪,但層層難堪之下,卻又是無法解釋的甜蜜。

關於童年的痛苦回憶似乎在記憶的畫板上逐漸褪色,複雜微妙的家庭關係也不再是無形中的壓力,南澄漸漸變得開朗愛笑起來,甚至偶爾會和同學相約外出逛街一當然那些同學,來來去去也就是顧懷南、安棟還有同桌苡米。

那是個週六,天氣好得異常,萬里晴空沒有一絲雲彩。天氣才剛剛開始轉暖,南澄怕穿羽絨服顯胖,所以只穿了黑色的呢大衣就出了門。

她在公交車站牌下等公交車時,冷風灌進領口還是覺得有點冷。

那個奇怪的女人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入南澄的視線的。

說奇怪她也不奇怪,只是以她的年紀來說,她的穿著過於時髦妖豔,細高跟,包身亮色連衣裙,外面裹一件做工精緻的羊毛大衣,妝化得一絲不苟,可眉毛卻畫得極細極淡,讓她的五官看起來特別的縹渺,像隔了層霧氣,始終記不清她的長相。

但她有一雙分外亮而黑的眼睛,透過濃霧直射人的靈魂。

她已經直直地望了南澄超過有十秒鐘,女生不自在地換了幾個姿勢,來回踱步,最後終於忍不住硬著頭皮回望她。

那女人竟然欣喜地笑起來,踩著細高跟就要朝南澄走過來。

南澄等的那班公車剛好到站,她緊張地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公車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假裝鎮定,實則心跳飛快地偷偷注意著那個女人的動向。

她好像非常失望,一直目送南澄坐的那班公車消失在視野盡頭。

那天晚上南澄回家的時候南澈正在客廳打遊戲,在打贏了最後關的那個大BOSS之後,他突然抬頭看著南澄說:“姐,你今天出去有沒有遇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

“女人?”南澄突然想起那個穿細高跟的女人。

“她說她是你的媽媽……”

“不可能!”沒等南澈說完,南澄就激烈地反駁,她喘了幾口氣,望了望南宇和安萍臥室的方向,壓低嗓門說,“今天的事別告訴爸媽……你以後別再理那個女人了。”

那天晚上南澄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反覆出現女人的面孔和身影。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關於媽媽的影像但都以失敗告終——她對她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很小的時候,南澄自己給自己編過故事,關於她的媽媽是如何溫柔善良又美麗的女人,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而離開了她,終有一天會帶著遺憾和悔恨回來找她的故事。

那是年少時的南澄樂此不疲的遊戲,她甚至會每天黃昏搬個小板凳坐在村口,每一個經過的成年女性都成為她深刻觀察和反覆判斷的物件。

後來南澄漸漸地長大了,她有了穩定的生活和家庭環境,安萍取代了她對母親的想象,這個遊戲才就此終結。

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媽媽會是那麼妖豔的一個女人——妖豔得不像個好女人的樣子。

既然她的媽媽已經缺席了她的童年和少年,南澄想,現在的她,也不再需要這樣一個人了,無論她是真還是假。

——但,她一定是假的,她不會是她的媽媽!

十七歲的南澄帶著一種執拗的堅持,在凌晨時分墜入黑暗又甜美的夢鄉。

那一刻窗外的天空是青黛色的,像一個欲說還羞的隱喻。

第七回 誓言像一條船,到不了彼岸或許就沉沒

接下來就是短暫又忙碌的寒假了。

和別人家臨近新年的喜慶氣氛不同,南家越臨近新年倒越顯得忙碌。安萍飛了趟香港,大肆採購全家的衣物和她自己新年出席各種酒會所需的禮服,以及和南宇拜訪生意夥伴時拿得出手的禮物;南宇則為了公司年底追賬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而弟弟南澈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整日不見蹤影。

就算放假,南澄的作息也很規律,早上八點就起床,吃過早餐後安排計劃做作業和複習,下午上會兒網然後再寫一篇作文。

放假一個星期後顧懷南給她打電話,只不過隨口問她作業做得怎麼樣了,她竟然回答:“已經做完了。”

男生看了看自己自打回家後就沒開啟過的書包徹底無語:“你這個人,還真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