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陰冷,轉回身走了幾步,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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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燈火點綴了一城繁華。一輪明月倒映在水中,看似浮在表面,實際的深度又有誰可知?
淺色微晶石鋪就的地面,碩大的多層水晶燈掛在正中央。暖光打在上千塊水晶上,一片璀璨閃耀。金屬的樓梯護欄在水晶燈一半處圍了一圈,一直連到樓梯底端。大廳裡兩排長桌上,燭臺白蠟,星點火光竟襯得美酒佳餚,都多了幾分“色相”。捲髮、長裙、領結、西裝,這個夜晚屬於他們——處於上層社會的精英。
樓梯上,虞伊研長髮盤起,露出嫩白的雙肩。一身白色綢緞抹胸開叉魚尾長裙,配之一雙十五公分細跟銀白色高跟鞋。她單手輕扶樓梯扶手,每走一步就會露出修長嫩白的腿。廳內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了過來。她的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視線在廳內掃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了尉柏言的身上。笑容瞬間定格,她的雙眸閃過複雜的情感。
尉柏言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整個人更挺拔了幾分。目光與她相接之時,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微舉了下手中的酒杯,抬杯小飲了一口,隨後放在了長桌上。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目光卻從她身上移開,轉身走了出去。
虞伊研收回目光,調整了下笑容。她走到虞長青面前,朝他點了點頭。
虞長青會意後,拍了拍手。
“今日小女虞伊研從國外學成歸來,幸有各位與虞某一同來為小女接風。虞某與小女共同敬各位一杯!”虞長青說罷,與虞伊研一同舉起酒杯。
虞氏是個傳奇,亦是個迷。三年前,由虞長青一手創立。短短三年涉足了酒店、餐飲、房地產、建材等多個領域,相關領域整個商界皆無人能與之抗爭。虞氏就像是一匹黑馬,給所有人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但虞氏的老總很神秘,三年來,虞氏縱橫商場,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本人。前幾天虞氏突然放出訊息,稱虞氏老總虞長青的女兒回國,藉此機會宴請商界精英。才有了今日的場面。
正因為是這樣一個場面,宴請商業精英,虞伊研才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尉柏言。接受了一番虛情假意之後,她端著酒杯沿著之前尉伯言的路線走了出去。她是在泳池邊上看到尉伯言的,彼時
他正單手插在口袋中,眉頭微皺著,煙霧在他唇邊繚繞。
“尉先生,是我父親設的宴不合您的胃口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抽菸?”虞伊研在恰好的距離處停住了腳步。
尉柏言低頭丟下菸頭,踮起腳碾了幾下。轉身看向虞伊研,“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吸菸的嗎?”
虞伊研心頭一緊,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我不是個八卦的人。”
尉柏言也笑了,眸光卻暗淡了幾分,“想聽故事嗎?”
虞伊研薄唇微抿,片刻後扯出一抹笑容來,“能做尉先生的傾聽者,是我的榮幸。”
尉柏言嘆了口氣,“我曾深愛過一個人,五年前她默然離開,從此了無音信。我找遍了世界各地,都沒能找到她。”
虞伊研微垂著雙眸,不覺間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幾分。
“現在我找到了。”尉柏言走近了幾步,近距離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胸口悶的難受,“但是她變了,變得堅強了,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我卻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感傷。”
虞伊研抬眸望著他,像是戴了一副面具。將所有的情感都藏匿其後,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波瀾來。
“虞小姐,如果我一直守在原地等著她,她會回來嗎?”尉柏言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虞伊研側過身子,將目光投在水面上。不知哪來的一陣大風,打破了池水的平靜,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平復了下心緒,淡淡地說道,“尉先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總會有一個人足夠優秀,站在某個岔路口等著與您共度餘生。”
尉柏言沉默了片刻,隨後幾步走到她身邊,俯身將唇送至她的耳邊,“她不回來,我就去找她。願賭此生,不離不棄。”
隨後,他站直身體,從她身旁走過。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彷彿真的只是宴會上偶遇的兩人閒聊了幾句而已。但她每一句都聽得仔細,每一個字都深深扎進了心裡。
我的人生已經偏離了軌跡,你又何苦為了一個不可能,賭上自己的一生。
迎著風,她背對一切,無需偽裝。一行淚劃過臉頰,她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