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去過一次。工作後的阿徹比起上學時多了幾分沉穩,也多了些憂愁。那天阿徹喝高了,摟著尉伯言的脖子用蹩腳的中文唱著“又是九月九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尉柏言看他有心事生生忍下了想殺了他的衝動。把這句不成句的歌詞唱了幾十遍之後,他突然垂下眸,一本正經的說了那句話——Sean,我不信任何人,只信你。
尉柏言被他扯到廚房,只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掀開了那塊地板。然後一個不小心,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尉柏言扶起他的時候,他打了個酒嗝,“我總覺得,我身邊……我們局裡……有奸細。”
“你確定不是你想多了?”尉柏言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阿徹,皺了皺眉。而後者,已經打起了呼嚕。
尉柏言站在醫院的走廊中,掏出手機遲疑了片刻,隨後撥了個號碼。
“比你預期的早。”他的雙眸沉靜如水,深不見底。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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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唐在開會,你不能進去!”K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下一刻,門已被人大力推開,狠狠的撞上了牆壁。屋內的人齊刷刷的看向站在門口的珍妮弗,只有唐還低頭投入的簽著字。
“唐,你說過在這件事上,會給我絕對的自主權!”珍妮弗走近了,將手中的報紙摔在唐剛剛簽署過的檔案上。
唐依舊沒有看她,而是直接從報紙下方抽出檔案,遞給了一旁的黑人。
“今天就到這,餘下的合作,我們改日再談。”唐高大的身軀向後一靠,低頭點了根香菸。
待眾人都退出房間,唐的雙眸才落在珍妮弗的臉上。
“坐過來。”唐彈了彈菸灰,拍了拍一旁的沙發。
珍妮弗正在氣頭上,自然不肯從。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衝撞他,他眉毛微挑了一下,嘴角竟有笑意盪漾開來。
“J,你是我的女人。”他頓了頓,“我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傷。”
他從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人,更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開心。但只是這短短的一句,卻足以讓珍妮弗心頭一軟,心頭的氣竟也消了大半。
唐將她臉上的情緒盡收眼底,再次輕拍了下身旁的位置,語氣中竟帶著挑逗,“現在可以坐過來了嗎?”
珍妮弗聞言一怔,但只是一瞬,還是走了過去。再次被拉入那個懷抱,感受著他炙熱的吻。她知道,這次她再也躲不過。可心頭突然升起的噁心感,讓她不自覺的抗拒著。唐也察覺出了身下人的彆扭,他突然起身,漆黑的雙眸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隨後是大段的沉默,屋內沒有開燈,珍妮弗卻覺得自己是在投射燈下被他用目光審判著。他沉默,代表著什麼,她怎會不懂?可要如何開口解釋,她真的想不出。
電腦的提示音打破了屋內的尷尬氣氛,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珍妮弗,隨後坐直身體,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唐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點開了郵箱。那是一段影片,發件人是陌生人。
他思忖了片刻,點開了那段影片。
那是一間地下室,於他而言再熟悉不過。天花板正中間用鎖鏈吊著個男人。男人滿身是血,已經無法辨別面貌。隨後鏡頭越來越近,一隻大手拿著雪白的毛巾擦拭了下男人右肩膀。一個黑色的圖樣,闖入視線。唐的眼底劃過一絲陰冷。影片卻在這時突然一黑,一個電音響起,“來啊,來找我。”隨後影片戛然而止。
唐雙手交握在胸前,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他思忖了片刻,按了下電話,“K,叫上所有隊員,去Meli Hove。”
唐從抽屜裡掏出一把手槍,別在腰間,起身便向門口走去。
“帶上我。”珍妮弗的聲音很堅定。
唐頓了頓,“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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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奧特抬頭看向眼前的大樓,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淒涼。就在幾天前,Meli Hove還是倫敦最大最豪華的酒店。而現在,漆黑的夜裡,整片樓區是死一樣的寂靜。王朝興起難,崩塌卻只是一瞬間的事。他深深嘆了口氣,走進樓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在那時那刻,查爾斯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他們焦頭爛額的找虞伊研的時候,她其實一直被困在Meli Hove的地下室中。像是一個臥底深深扎入敵人內部,這個地下牢房一直隱藏在Meli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