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展起來。
她柔軟的像是一塊湖藍sè的綢緞,被隨xìng的風吹動,而那琵琶聲就是風吹皺綢緞的聲音。玉臂輕輕舒展著,雙足踢了舞鞋,赤著腳踏在玄武岩上,映襯著玉足纖纖,玉sè若漂。
她就是凌空起舞的仙子,用力舞動心中的歡樂,用身體去感受無形的風,隨著風兒擺動,她就要飛去,飛到那極樂的世界裡去。那裡有虔誠的信徒的梵唱,有諸天神佛為這舞傾倒。這世界上的一切規則無法再束縛住她,她可以平地飛昇,被風託到那三十三重天的存在。
飛天之舞創於上古先唐之盛世,模擬著敦煌飛天壁畫之中那無羽而飛,長袖善舞,身姿妙曼,衣袂飄舉,飄灑花幔歌頌著歡樂祥和的極樂世界的天女所做之舞。那是盛唐之時,做此舞也甚是相宜。
而琅嬛此時所舞便是模擬著那反彈琵琶的伎樂飛天,此刻的琅嬛也像極了那輕歌曼舞的仙女,似是要破空而去。
就在此時,琅嬛的玉足一點,人向後飄去,如同真正的天女一般騰空而起。那琵琶不知何時已經抱在手中了,樂聲仍不停不歇。琅嬛在空中輕巧的翻了一個身,如燕子還巢一樣俯衝下來,樂聲也越來越急促,“璫!”琵琶弦切,人卻比樂聲還要驚險。琅嬛的頭竟是向下的!
琅嬛臉上還猶自掛著微笑,真把自己當成可以騰雲駕霧的天女了嗎?
這時,婠瑩身邊的男子卻一掌憑空擊出,一股柔和的內力堪堪托住了琅嬛。琅嬛借勢側臥在地上,一手託著腦袋,一手抱著琵琶,一隻腳還猶自翹著,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琅嬛起身興高采烈的說:“這舞今天才真的是完美了。”
“跳跳跳,那天把你的小腦袋蹌在硬地板上,才真的是完美了。”婠瑩嚇得不輕。
“如果能這樣死,那也不錯。”琅嬛還是笑,沒有什麼比她的舞能完美更重要,能跳著舞去死,那該多好?
“我去把琵琶還給曦夢,你等我。”琅嬛說完就跑走了。
“我又不會走。”婠瑩嘟囔著,驀然想起,她應該不是跟自己說話。哎,自己就是個多餘的傢伙。
“敝姓秦。”旁邊的白衣男子說。
“名廣王。”婠瑩接。
沒想到,秦廣王竟然是這麼年輕的一個男子,更沒想到,這個秦廣王是個這麼如玉的男子,竟能讓眼高於頂的琅嬛一見傾心。
佛典中的秦廣王是專司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凶、善人壽終,接引超升;功過兩半者,送交第十殿發放,仍投入世間,男轉為女,女轉為男。惡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臺,名曰孽鏡臺,令之一望,照見在世之心好壞,隨即批解第二殿,發獄受苦。
這與其他八殿各司阿鼻地獄,各種刑法不同,秦廣殿是像是法官斷案一樣的職責。
“正是在下。”秦廣王說。
“那我就直接問了,為什麼你們要送這個閻羅令給我,我可不想爬山。”婠瑩拿出那塊jīng致的閻羅令。
“江湖中人想要這塊令牌可想的發瘋了,你沒有想殺的人嗎?”他的語氣清淡,彷彿殺個人就像是捏個螞蟻一樣。
殺人彷彿對於他來說是最平常的事情,他所處的閻羅殿,就是以殺人為營生的地方。他又是殺了多少人,才爬到這閻羅第一殿的位置上?他又看過多少人仇恨的目光?接受過多少沾著鮮血的怒火?
這樣的人,竟能和婠瑩並坐看盛世繁花般的飛天,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沒有想殺的人。”婠瑩說。
“總會有的。”秦廣王笑著說。
“這塊牌子價值十萬銀,我可不想用這麼多錢來殺一個人。”婠瑩把玩著這塊令牌,“何況,無功不受祿,我也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對了,得了這十萬銀。”
“我們想向拗剛定製一批武器。”秦廣王也直白的說了。
“十萬銀的武器,這筆生意我很有興趣做。”婠瑩說。
“是二十萬兩銀子的武器。”秦廣王糾正,他掏出一張單子。
婠瑩接過單子細細的核對起來,看了好一會她才說:“這不算難事,你們什麼時候提貨。”
“到時候自會通知你。”秦廣王喝完了酒,起身要走。
“另外,我要二十萬兩白銀,我不想要這個,這太燙手了。”婠瑩甩甩手中的閻王令。
“當然可以。”秦廣王和煦的笑著,宛如在由著妹妹胡鬧的好哥哥一樣。
“請代我跟琅嬛姑娘說聲抱歉,我先走了。”秦廣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