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愈來愈好,第二家店子設在中環,老沈給我找了個名人來剪綵。
“宣傳嘛,一定要。”他說。
那天拍了很多照,那位名人,著名的銀行家,把他的明星女友也帶來,這位全身古銅色的小姐,仰著伊士曼七彩的化妝臉。問:“什麼時候開第三家?”
我答:“計劃中。”
“在哪裡?”
“KINGSROAD。”
她把嘴巴呶成小圓型,說:“英皇道很長,近北角還是魚湧?”
我答:“近ANTIFUARIUS,在倫敦。”是的,我第三家店子開在倫敦。表妹到紐約前,我的第四家店子開幕,她抵達時,看見我,開心不已,在店子裡轉來轉去,說:“看古董表,不一定要到GALLERY了,我會帶我的同學來。”
她是一個愉快的女孩。
但,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從不把她歸入女朋友行列,除非有意娶她為妻,否則,我永不碰純潔的女孩。
尤其是親戚。
我跟沈禮道:“省得一生困擾。”
老沈聳聳肩,他總是聳肩,我不欣賞這樣式習慣,但出現在老沈身上,我又可以忍受。
“朋友是舊的好。”老沈拍著我的肩:“段君,這個忙你幫定了。”
“你要教我採訪技巧。”我笑:“然後支付採訪費。”
“當然,早說過費用由敝社負擔。”
“要不要再到法國去?”我說:“下月我將因事到巴黎,如果因利成便,那表示我省回一張飛機票。”
“哈哈!”老沈誇張地乾笑兩聲:“閣下倒會計算,可惜水玲瓏下週回港,逗留十八天,你有十八天時間遊說好,為敝刊物提供獨家資料。”
“她真的會使你發財?”
他眨眨眼:“把她的故事寫出來,你將是全球矚目的作家。”
“作家這麼容易做,顯然無價值。”
“試試看。”他語氣充滿挑戰意味。
我與老沈分了手,抱著一大疊水玲瓏的資料回家。本週內要惡補。
才進門,電話鈴響了。
這是秘密電話,意思是指有少數人有這個號碼,我連忙接過,是母親:“君,這麼晚。”看腕錶,凌晨一點。“我已打了多次電話,明早一定要回來。”
“有重要事?”
“接機。”
我摸不著腦際,誰這麼重要,勞煩母親大人深宵來電話叮嚀?我問:“何方神聖?”
“大姐。”
“她母親是我的金蘭姐姐,她便是你的大姐。”母親道:“我與她母親感情甚篤,她的女兒一如我的女兒。”
“沒聽過有一個金蘭姨母。”
“以為一生都不會再見她了。”母親嘆氣:“明天慢慢告訴你。”
“我該什麼時候回家?”
“八點,準時到,一起到機場。”
我應著,母親收了線。
我把水玲瓏的資料擱在一旁,先到浴室洗澡,母命不可違,得準時起床。
豈料才躺下,電話鈴又響。原來是表妹蘋果。
“喂!”聲音清脆,一聽便知道是誰。
“表哥,你睡了吧?你的聲音聽來很精神。”
“如果睡著了,這下子吵醒我,不宰了你才怪。”
我最痛在熟睡中,被無聊的人弄醒,當然,蘋果不是無聊的人,她是我的小妹妹,那在紐約“遊學”的傢伙。
她嘻嘻笑:“來啊,宰了我,快來。”
“小鬼,有事快說。”
“沒事不可以打電話來嗎?”
“九流電影的對白,小姐,別來這一套。”我誇張地打個呵欠。
“這麼煩躁,肯定身邊無美相伴。”
她又嘻嘻笑:“可有猜錯?”
“有美相伴,電話會被掛起來。”我笑:“避過你這等敗興的傢伙。”
“那電話不通時,便知道你身邊準有人。”她幽幽的說:“我會明白。”
這丫頭。
“有事請說。”
“掛念你。”
我輕咳一聲,總比不搭腔的好。
“你可有想念我。”
“功課忙嗎?”
“不忙,我一天廿四小時有空。”
我聳聳鼻子,暗歎一聲,看來今夜難得安眠。
蘋果聲音充滿愉快:“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