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吃了一驚。
女眷被山賊擄劫?這事情卻是可大可小,而且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倒是數一數二的大料!
一個夫人心裡一動,道:“我們不會說的。——不過,你們家女眷被山賊擄劫,到底是誰啊?”蕭家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只有一個女眷。
龍香葉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能說,這話真不能說。——你們好好看著就行了……”說著不想說,又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很是勾人。
好奇心人人都有,很快這個訊息在客人中傳開。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蕭家哪個女眷被擄劫。
當時跟去的女眷,好像就只有龍香葉和柱國侯夫人杜恆霜兩個人吧?別的丫鬟婆子,還算不得蕭家的女眷。
龍香葉有幾分得意。今日她小施妙計,就將“跟屁蟲”楊氏送走了。——想擺弄她?杜恆霜你還嫩點兒……
正在得意的時候,杜恆霜急匆匆走進來,問道:“太祖母怎樣了?”她剛得知楊氏被燙的訊息,忙從外院進來查問。
知數快步上前。對著杜恆霜耳語幾句。
杜恆霜鬆了一口氣,“好吧,我一會兒再去看太祖母。”知畫馬上就到了。
沒過多久,“竇夫人到了。”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匆忙進來說道。
杜恆霜忙打疊精神招待知畫,將楊氏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
屋裡的賓客站起來,好奇地往外看去。
她們倒是都知道陛下招安大王山山賊的事兒,不過在她們心裡,山賊都是凶神惡煞的人,山賊的老婆,自然也是是母夜叉一類的人物。不僅醜陋。而且粗鄙。
知畫是在招安的路上生了孩子,因此一到長安就坐月子,還沒有見過人。
這一趟來柱國侯府,是除了進宮之後。知畫第一次在長安城露面。
眾人拉長了脖子。只見一個漂亮溫雅的少婦冉冉走進來。頗有大家之風,完全不是她們想象中的樣子。
龍香葉笑眯眯地站起來,預備要給杜恆霜致命一擊。
卻看見杜恆霜挽著那少婦的手走到中堂之上。對滿堂的客人道:“這位竇夫人,就是陛下剛剛封賞過的夫人。而且她也是我從小的貼身侍婢知畫。兩年前若不是有她捨命相救,我和素素就要被那陳月嬌害死了。而她,也是好人有好報,又被大王山的大當家所救,還嫁給了大當家。如今剛剛生了兒子,才出月子。”一邊說,一邊對知畫深深地行了一禮。
知畫手忙腳亂地將杜恆霜扶起來,嗔道:“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我從小服侍您,為您盡忠是應該的。若不是有您和侯爺一力作保,我和我們老爺,怎能有這麼大福氣,被陛下招安,還能得封誥命呢?!——您這是要折殺我不成?!”
這席話,頓時讓剛才那群在猜測柱國侯府哪個女眷被山賊擄劫的夫人覺得很是無趣。
原來那山賊的壓寨夫人,根本就是柱國侯夫人以前走失的貼身侍婢!
這些人霎時都深信,整件事說穿了,所謂“路遇山賊”,根本就是柱國侯府和大王山演的一場戲好不好?
只有龍香葉驚駭不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哆哆嗦嗦後退兩步,緊緊抓住身邊丫鬟梅香的手,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這壓寨夫人,怎會是知畫?!她不是早死了嗎?!”
梅香早猜到是知畫,這會子高興得不得了,只是手掌被龍香葉捏得生疼,就快笑不出來了,只得道:“老夫人,知畫沒死,她被大當家救了,還做了大當家夫人。只是她不好下山,這些年才沒有音訊,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龍香葉的腦子騰地一下子嗡嗡作響,她只知道,自己在心裡煎熬了那麼久的東西居然一下子轟然崩塌,完全潰不成軍。
她和那些夫人們想得差不多:這壓寨夫人居然是知畫……這就是說,去洛陽的路上遇到山賊,根本就是杜恆霜一手策劃的!
這個女人真是好毒辣啊!
龍香葉以己度人,覺得杜恆霜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讓自己這個做婆母的抬不起頭!她是要用被山賊擄劫這件事,徹底打擊自己,讓自己顏面無存,甚至是想逼死自己!
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杜恆霜,滿眼都是紅紅的血絲。想起這麼多年跟方嫵孃的來往恩怨,還有丈夫蕭祥生明知道自己不喜杜家人,還要一力做主,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讓自己最有出息的大兒子,娶了杜家的小妖精為妻!
這些年,自己這個做婆母的,不說和親孃一樣對待杜恆霜這個媳婦,但是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