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
淨空一聽,悲慼更盛,淨圓卻是不再理會,自顧續道:“今rì我自毀五臟六腑,使出‘大無量輪迴’,只為保全這對母子的xìng命。。。大道既已無門,小道仍須恪守!今rì就算是修羅當道,也要用我開寶佛光,照——亮——前——程!”淨圓的聲音越來越響,待到最後四字,又有了之前的驚雷之勢,同時手掌緩緩伸出,每進一寸,空氣波紋層層盪開。
沈穆此時已是驚弓之鳥,一看淨圓有所動作,拽住柳御風便匆忙後躍。
淨圓身周激起了巨大氣浪,除他以外,盡皆隱入了揚塵之中,此時他的手掌即將完全伸出,空氣波紋越來越急,直至沸騰!
轟的一聲,掌勁如颶風一般衝出,沈、柳二人根本來不及躲避,瞬間便被吞沒!
沈穆原本便是虛弱,此時被這掌勁一攪,當真覺得天旋地轉,死生不知。幸好柳御風對他忠心耿耿,始終將他牢牢抓住,這才勉強穩住身形。沈穆緩過神來,不由奇道:“這一掌聲勢浩大,威力卻是全無,這和尚又在搞什麼鬼?!”
柳御風眼力驚人,透過煙塵亦能視物,待到他環顧四周,忽見南方有幾點火光漸漸暗去,方才猛然驚覺,不由叫道:“不好,他們跑了!”
“快追!”沈穆急道,說罷二人一前一後,向南狂奔而去。
許久,揚塵散去,只見淨圓異象全消,單手平舉,戛然而立,雙目之中,竟還閃著瑩瑩jīng光,只是幾息之後,終究黯淡下去。。。
沈、柳二人一路追去,速度絕對不快,一來沈穆元氣大傷,身法大打折扣,二來柳御風向來都是仗著武器之利,拳腳身法絕不高明。
不過淨空等人亦是情況不妙,因為楚茗與沈琢玉均是行動不便,淨空與另一和尚只好將他們揹著趕路,速度自是大受影響。合算起來,其間距離還是越來越近。
沈穆此時奔跑過急,氣息紊亂,柳御風不由勸道:“叔叔無須擔心,前方不遠便到廣備橋,侄兒先前在那兒留了一隊人馬以作接應,均是訓練有素的弩箭手,足以擋下他們!”
沈穆一聽,心中大喜,讚道:“不錯。。。賢侄越發長進了!”說話間足下不僅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急,“既然如此,我們更須儘快跟上,免得那些和尚一見沒了去路,又向別處逃竄!”
看見沈穆如此狂熱地追殺這對母子,柳御風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漸生猶豫,如今楚茗與沈琢玉的境遇和他幼時何其相似,一樣是叔伯奪位,一樣是父親慘死,一樣是亡命天涯。。。正當柳御風胡思亂想之時,卻聽沈穆叫道:“賢侄快看!那群和尚已然上橋!”柳御風翹首望去,黑暗之中,只聽“嗡”的一聲,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
“哈哈,他們中伏了!”沈穆欣喜若狂,足下幾番發力,廣備橋已是近在咫尺。幾個騰躍之後,沈穆急衝而上,全然不顧身子虛弱,驚天掌力肆意連發,普通僧人哪是他的對手,幾乎一碰掌力便被掀翻在地。
柳御風緩緩停下腳步,獨自立於橋尾,舉起武器,凝視場間亂況。
只見橋頭高處,一隊弩箭手排成一列,不斷釋放弩箭,起初仗著地勢之利,尚能快速收割人命。待到僧人發現中伏,便迅速組織起了防禦,同時放下楚茗母子,將其圍在中間,利用戒棍結成陣法。一時間長棍亂舞,弩箭紛紛落地,再無大用。
沈穆當機立斷,躍入棍陣之中,揚手奪下一根長棍,隨後單手一揮,砰砰砰,撞擊聲四起,陣法為之一亂,弩箭手乘機一陣猛shè,瞬間又有十幾個僧人倒地。
淨空大喝一聲,幹拔而起,竟是越過重重僧人,直向沈穆壓去。
沈穆笑道:“晚輩領教!”擲出手中長棍,同時邁開步子,雙掌齊出!長棍正巧撞上了淨空的雙拳,淨空此時懸空,無處借力,身子為之一窒,還未緩過神來,沈穆的肉掌已然送上,正中淨空前胸,淨空狂吐鮮血,竟被生生頂了回去。
“大師的實戰經驗,未免太少了一些!”沈穆張狂至極,再次接住方才被淨空打飛的長棍,掄成大圈,橫掃四方。
淨空跌入陣中,引得陣法大亂,加上沈穆的蠻橫打法,陣法很快土崩瓦解!弩箭手再次大顯yín威,一時間血霧瀰漫,慘烈無比。
淨空心中絕望,想起淨圓死前遺願,悲從心生,大叫一聲:“夫人請隨我來!剩餘弟子擋住這賊人!”說罷奮起餘勇,雙手各持一根長棍,竟向橋頭衝去!沈琢玉之前一直神志不清,此時總算醒轉,只見入眼之處盡是死屍,心中驚懼可想而知,立時嚇的大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