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靜,大腦卻在飛快地轉動著: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你是怎麼成為這個宗教組。織的首。領的——畢竟你可不像是會崇拜阿蒙…拉的人。”
他是想成為阿蒙…拉的人。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著要成神——可世界上哪裡來的神呢?
“哦,你開始反問了嗎?”
亞圖姆勾起她一縷長髮,神情玩味:
“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什麼也無法改變。”
——什麼也無法改變?
路德維希微微笑了笑。
能不改變,那要試試看才知道。
“你父母和叔叔死於背叛,因為他們貪婪地想要把神的禮物佔為己有,狼狽逃竄,四處躲藏,教會最終處決了他們……而至於我。”
亞圖姆眯起眼睛:
“我只是喜歡對稱而已。”
☆、第152章 謀殺
這句話說的含糊,可路德維希卻聽懂了。
智慧的對決需要站在同等的高度才精彩,既然夏洛克…福爾摩斯身後有整個英國政府,那麼相對的,他也要有對等的勢力才玩的起來。
看來他們真的認識很久了。
真愛總是由時間養成的。
……
在他們不說話的時候,就能聽到水潺潺的流動聲,從牆壁的那一面傳來。
那是塞納河。
她走了很遠才走到這個密室,看來這裡已經接近塞納河了。
……
路德維希仰起頭,在空曠的穹頂上掃視了一圈。
穹頂中央是那個巨大的圓蓋,大得可以容下一輛馬車,而穹頂上畫著拿破崙在埃及金字塔邊騎馬的影象,戴著拿破崙經典的三角帽——這裡本來應該畫著上帝第一次接觸亞當手指的壁畫,這裡卻換成了拿破崙自己。
看來這也是一個想成神的男人。
被麥克羅夫特無時無地安裝攝像頭的習慣影響,她看畫像時,第一個看的是畫像的眼睛。
——眼睛?
這上面拿破崙的眼睛是棕色的。
而實際上,拿破崙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其實我還好奇一件事。”
路德維希盯著屋頂,忽然勾起嘴角:
“你想要對付的明明只有夏洛克,現在就應該殺了我出去找他,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和我糾纏?”
“啊哦,看來攝像機被你發現了。”
亞圖姆蓋住她的眼睛:
“不要往上看,不要讓他看見你的眼睛……這一段影片是你留給夏洛克最後的紀念了,而你的眼睛對他的誘惑力太大,若在死亡的過程中,你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經受的痛苦就會更為痛苦。”
路德維希被他遮住眼,頓時沉在了黑暗裡。
可她卻笑了笑:
“怪不得你總是想讓我哭,原來是哭了才能死……真是惡趣味。”
“當夏洛克為你親自出現在地下賭。場時,我就知道你是夏洛克最重要的人……我只要拿捏住了你,就等於拿捏住了夏洛克。”
亞圖姆輕輕地笑了:
“肉體的自我毀滅多麼無聊,這段影片是我給他的大禮……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你痛哭流涕,精神崩潰,最後躺在我懷裡死去,美麗的眼睛永遠地闔上,血液流盡,失去氣息……多麼美妙。”
“可我還是不明白。”
路德維希一絲掙扎都沒有,乖乖地在亞圖姆的掣肘下說:
“你怎麼知道我會獨自前來?如果夏洛克和我一起來,你的計劃可就失敗了。”
“不,我不知道你會一個人來……老實說,我有點意外,女人總是更習慣於躲在男人身後。”
亞圖姆皺起眉,又展開:
“夏洛克能來就更好了,我為他準備了金色的籠子,這樣他就可以坐在籠子裡看現場版。”
路德維希:“……”
你這麼惡趣味,我也很意外啊。
她問這個問題並非毫無目的,至少她確定了兩件事——
亞圖姆不知道《盧浮魅影》的事,否則他不會不知道她獨自前來的理由。
她一直想知道棺材上鎖著的,直通向穹頂蘑菇蓋的鎖鏈是幹什麼用的——現在她知道了,穹頂上藏著一個籠子。
因為這裡四面空曠,只有蘑菇蓋上能藏東西。
她眼前浮現出一張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