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服務生廉價的工作服,卻如同珍珠一般綻放出華貴的光彩。
她的笑容就像水面上盪漾開的波紋:
“記住我的名字,艾琳……艾琳…埃德勒。”
……
美麗的女人不能使他熱愛,聰明的女人不能使他瘋狂,就算兩者兼備,也不能使他心神盪漾。
他就像希臘石座上不朽的雕像,冰冷,堅硬,無情。
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愛女人。
只是他愛的路德維希,恰好是個女人。
所以,當謎題揭開,他已經沒有必要記得對方姓名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單方面尷尬的情況——
嘟嘟嘟……
艾琳:“我說過,你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先生:“那麼你的預感成真了,艾普林小姐。”
艾琳:“……艾普林是誰?”
福爾摩斯先生:“你。”
艾琳:“……抱歉,我叫艾琳。”
……
而街道另一頭,路德維希正推著推車,懶洋洋地行走在超級市場的蔬菜區。
她穿著簡單,福爾摩斯先生的白襯衫寬大得讓她不用穿褲子,除此,她只有腳上鬆鬆汲著一雙精緻的山茶花木頭拖鞋。
路德維希小姐總有辦法用“性感”來遮掩她懶得換衣服的事實。
黑色的長髮被她撩到耳後,於是墨綠色翡翠耳釘成了她全身唯一的裝飾。
她漫不經心地拿起一邊的洋白菜扔到購物車裡去,又斜斜倚在推車上,一根一根挑選茄子。
——這也是路德維希小姐的天賦。
她買白菜的姿態,就像在豪華vip廳挑選珠寶。
只是,當她收好茄子打算繼續前行的時候,忽然被人打斷了。
一個衣著考究姿態優雅的男人扶住了她的推車把手:
“小姐,我知道你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女朋友。”
他湊近她,壓低了聲音:
“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
貝克街的窗邊,夏洛克俯視著不算熱鬧也不算冷清的街道。
直到街道盡頭,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的身影。
女人帶著大簷帽,身姿窈窕而優雅。
她從街道盡頭慢慢走來,就像一路撥開了倫敦層層疊疊的霧氣似的,身影是從模糊的剪影裡逐漸清晰起來。
艾琳…埃德勒在貝克街221b的門口站定。
她用手扶住帽簷,輕輕抬起頭。
希臘血統賦予她深邃的面孔,她的睫毛那麼長,每一下都能扇起小股氣流,然後扇進男人的心裡。
這是能勾引國。王的女人。
而此刻,這個能勾。引國王的女人,正站在古老的貝克街上,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成了她的背景。
夏洛克舉著手機,深深地凝視著她,就像凝視情人一樣,眼眸裡含著濃郁的光芒。
“你終於來了,我等待了你許久。”
他慢慢地笑了:
“艾普林小姐。”
樓下的艾琳小姐,隔著一扇窗戶,隔著一層樓層與夏洛克對望,笑容就像水波一樣盪漾——再加上夏洛克深情的目光,遠遠看上去,這一對簡直美得可以入畫。
而電話裡——
“抱歉,我再說一遍,我叫艾琳。”
……
humanerror。
女人有相同的弱點,路德維希也不會例外——女人對於情人的佔有慾,使她們失去理智,處於下風。
他對於求婚結果的不確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路德維希從未展示過感情上的破綻——她從不吃醋,極少撒嬌,對錢的興趣很大,但對他信用卡的興趣很小。
沒表露,不代表不存在。
在她意志堅忍的時候就像一塊磐石,死亡都無法使她妥協,這從她朝他開的兩槍就知道了。
他妄圖用一頓燭光晚餐打動她的希望渺茫。
所以他要逼她露出破綻,這樣他才能夠粉粹她三十五歲前不結婚的邏輯,趁虛而入,順理成章。
當然,既然現成的嫌疑人來了,那就順便破破案。
……
五十米遠處。
路德維希抱著手臂看著眼前情深意切的畫面。
半晌。
她轉過頭,對身後不由分說把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