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那樣溫柔,誰也也不會想到名列四大殺手第一的中rì會發出如此溫柔的聲音,他本來冷峻如刀的臉上也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寒星的身體彷彿怔住了,只是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從被子裡露出頭來。
中rì道:“我一直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了,也以為你一定會明白的,可惜我卻錯了,我應該早早說清楚的,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以為我喜歡柳思,我也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只是當我開始意識到的時候,我忽然萌生出了退隱的想法。我知道我們都是殺手,想要退隱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我一定要想好之後才告訴你,只可惜我還沒有想好柳思便出事了,我只好先解決她的事情。她從來都是莊主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她那麼害怕暗室,在暗室裡待了兩天居然還是那麼肯定的要和楊隱茗一起走,我就知道她長大了,再也不是我心中會叫我哥哥的小女孩了,有楊隱茗和她一起我也可以放心了。我被莊主懲罰受傷的時候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該怎麼向莊主提出隱退,莊主待我們也算不薄,現在不但我要走了,還要帶走你。我的傷剛好不久莊主卻忽然要出門了,莊主這些年幾乎從未出過門,我和少莊主都有些奇怪,沒想到他是去報仇的,也沒想到楊隱茗竟會是莊主的兒子。夫人和莊主回來後,我知道我已不需要為如何向莊主說而發愁了,他會同意的,我只需要向你說就好了。我閒了下來到處走走,想看看我們應該隱居去哪裡,我發現我走到哪裡你都會跟著我,你卻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著我,我也不去挑明。血玉手鐲是我要來準備送給你的,我覺得血玉的紅和你很相配,那般明亮卻又嬌媚,你卻以為我是要給柳思的,我也不去解釋,大概是因為我覺得你那樣明明不高興卻非要裝出笑容的樣子有意思。”
中rì輕輕的訴說著,寒星躲在被子裡開始只是靜靜的聽著,不知為何淚水卻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淚水越流越多,彷彿決堤似的,不斷地從她眼中湧出來,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極力的控制住,身體卻因此在劇烈的顫抖著。
中rì輕聲道:“寒星,你願意和我一起退隱嗎?”
那麼輕柔的一句話,彷彿chūn風般溫暖,任何一個女子在聽到自己的愛人問這句話時都會忍不住的答應,寒星極力控制的哭聲卻猛然間爆發出來,她捂著眼睛大聲的痛苦著,哭的那樣悲慟、那樣哀傷,彷彿將她這二十六年來的哭都攢在這一次哭完。
中rì的心抽的更緊,寒星因為大聲的哭泣本來被她拽住蓋在頭上的被子落下來,紅sè的燭光下她的臉蒼白如紙,她單薄的身體在被中劇烈的顫抖著,中rì的眼中滿是憐惜,說道:“寒星,你願意麼?”
寒星猛然間抬起頭叫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給我說這些。”她原本明亮嬌媚的雙眸滿是哀傷,那樣深的哀傷使人不禁懷疑她還是不是那個明亮嫵媚、嬌柔動人的寒星。
中rì看著她道:“我現在說也不晚。”
寒星垂下頭道:“晚了,已經晚了。”
中rì道:“只要你同意就不算晚。”
寒星道:“可是我已經被…”她咬著嘴唇後面的幾個字卻已經說不出口。
中rì自然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他伸手輕撫著寒星的髮絲道:“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打算娶妻生子了麼,我是這麼打算的,我要娶的妻就是你,不管你怎麼樣了,只要你是寒星,你就是我最愛的人。”
寒星緊咬著嘴唇,淚水卻還是流了下來。
中rì柔聲道:“你願意麼?”
寒星緊咬著嘴唇看著中rì,她很久以前就愛中rì了,她以為全山莊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中rì,只有中rì不知道,沒想到最笨的竟然是她自己,她以為她和辰光當了那麼多年的酒友,辰光絕對不會這樣對她,她以為中rì是愛柳思的,結果她全都錯了,辰光真的會這麼對她,而中rì竟是隻把柳思當做妹妹,中rì竟然是愛她的,她從辰光口中知道的時她有多高興,那樣的興奮是從來沒有過的,她簡直恨不得喝十壇,不,二十壇、三十壇酒來慶祝,如果那個時候中rì給她說這些,她一定會大笑著跑過去掛在中rì脖子上,一定會請大家,認識的、不認識的大喝一頓。可是現在,她能答應麼,她已經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貞潔,她還是有資格和中rì在一起麼?
中rì輕撫著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寒星,我們走吧。”
寒星的心裡猛然決堤,她已經要忍不住答應了,可是她能答應麼?
中rì用被子將她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