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濃墨重彩。
天藍地肥,花紅人笑。
她順著每一道幸福的背影看過去,十指相扣、攬腰握肩下,是不是都懷著一顆從相見江湖到相濡以沫的心。
她不願觸景,更不願因此傷情。她從來都不想承認,這顆鋼化冰封的少女心,在他以面試官出現在她眼前時,已經身不由己地蠢蠢欲動了。
一道鈴聲把她拉回了現實,傅婭像是一道催命符地在電話裡大吼:“死丫頭,死哪去了,我天高地遠跑來你公司,你居然翹班了。”
“我出來了,你找我幹嘛?”她乾笑幾聲。
“不管你現在在哪,你十萬火急快馬加鞭趕到【瑰色】,現在,立刻,馬上。”
“喂,幹嘛……”那頭“啪嗒”一聲就掛了。
郝傾城摁下鎖屏鍵,把手機塞進包包,搖頭笑了笑,去尋找那個十萬火急的目的地。
終於到達,傅婭在【瑰色】門口朝她揮手,這是一家頂級美容美髮中心。她實在搞不清傅婭火急火燎地把她招呼過來是何用意,腳步也快了些,剛走近,卻被傅婭拉到一個角落裡,語氣難平:“今天晚上你不是要參加展會嗎,我就去你公司找你做頭髮去啊,結果你沒在。”傅婭扯了扯她的胳膊,把她拉到看得到店內的位置,朝裡指了指,“然後,我就想我先去著唄,到了再通知你過來,再然後,就碰到了裡邊這倆。”
郝傾城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葉習影站在一面大型的落地鏡前,頭髮透亮順滑,剛做過的樣子。她的食指插在如瀑的長髮裡,撩開,然後又緩緩散落。對著鏡子滿意溫婉笑過之後,轉而回過身,問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阿澤,怎麼樣?”
應宸澤從雜誌中緩緩抬頭,輕疊的長腿舒展,自然地應和:“不錯。”
郝傾城就這麼站在原地,像被什麼毒蜂“嗖”地就蟄了一下。
不記得是哪裡有過這樣的段子,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陪你在美髮店裡消磨半日時光,他一定很愛你。
這個世界上,願意花費耐心等你變美的人並不多。
她只能不露痕跡地收回目光,陰霾是剎那的,被她很快地粉飾掉,她扯了扯肩上的包帶,衝傅婭一笑:“走吧。”
“來都來了,逃個鳥蛋。”她被傅婭當即抓住胳膊,門一拉開就被推了進去。
再推門離開,未免顯得太過在意,在她的正前方,葉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