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影領舞,他無法推諉。
他和一身緋色晚禮裙的葉習影,在大廳的正中心,一道明亮的白光照耀下,上前,後退,俯身,旋轉。
那是屬於王子和公主的動作。
不是隻有她這麼想,身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羨慕,都在祝福,都在誇讚。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融入這個偌大的舞廳,那種格格不入的不適感像被放大鏡在無盡地放大,她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秦漠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看著她的目光一直隨一人而動,看著她的壓抑,看著她的悲慼,看著她越來越外露的情緒。
他終於知道了,這個人便是她無數次無聲拒絕他的理由。
過去是死的,他無法插足,至少眼下,他還有一搏的機會。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待她茫然地回過神,朝她微微一躬,紳士地邀請:“美麗的小姐,邀請你跳一支舞怎麼樣?”
“我不太會跳舞。”她直白道。
明亮的燈光下,是她白皙如玉的臉,美麗得讓人呼吸難平。
“你那麼聰明,一邊跳一邊學。”
她還來不及回絕,他寬厚的一隻手掌已經擱在她細如柳枝的腰間,一隻手牽起她纖如玉藕的手,幾個舞步已經帶領她來到舞區中央。
她的舞步生澀,卻很快地得心應手。
“學得很快。”秦漠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微微偏頭,淺淺地笑:“秦師傅教得好。”
出塵脫俗的臉,一笑之下,明媚得如同初春三月的陽光。
秦漠的心就這麼輕輕地跳了一下。
不遠處,有一張男人的臉,俊美如神袛,卻也陰沉得可怕。
他領著葉習影的舞步,一步步朝她的方向靠近,與她為舞的男人倒是厲害,他越靠近,他便帶著郝傾城往更遠的方向偏離。
他的臉始終靜漠。
那一抹水藍的身影,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第一支舞結束前,牽她手的是他,攬她腰的也要是他。
他始終冷淡的臉,和心不在焉的目光,終於讓葉習影忍不住叫了聲:“阿澤。”
他好像沒聽見。
很快,就遇上了。
郝傾城聽到應宸澤低沉好聽的聲音:“秦總,割下愛吧。”
緊接著,她就感到一陣翻天覆地的旋轉,在兩人交接女伴的過程中,她感到有人踩到了自己的長裙,重心像是顛倒了般,她的身體一點都不受控制,就要重重地摔了下去。
似乎就差那麼一公分,她的臉就要和大地親吻,他聽到一個熟悉而急切的聲音:“小心。”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低呼了一聲“阿宸”。
還有一個溫和的男音被她無意識忽略。
短暫的大腦空白後,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清爽而舒適。
是他接住了自己。
第一支舞已經接近尾聲,應宸澤覺得完全沒有再跳下去的必要,他拉起郝傾城的手,似野蠻似溫柔:“跟我來。”
郝傾城踉踉蹌蹌地被他拉著:“你幹什麼?”
應宸澤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地拉著她走,往深處走,往暗處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
她只是感覺,他現在心情應該極差,一臉陰沉像是要迎來暴風雨。
曲折迂迴的走廊,燈線幽暗,空無一人,他驟然停步,轉身,把她壓在了門上。
他的目光深幽逼人,清雋的臉上線條清晰又不失溫和,鼻樑挺括,唇線優雅。這樣一張俊顏瞬間在眼前放大,郝傾城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
他一手抵在門上,一手緊握在她的腰上,看了一眼她淡粉色的唇彩,目光像是在她那菲薄的唇上停留片刻,又似急不可耐,朝著那微啟的紅唇吻了下來。
那種食髓知味的甜,哪能淺嘗輒止、一觸便離,他只能一路猛撬舌關、橫衝直撞。
郝傾城的腦袋,只是一個勁地嗡嗡作響。
她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
不一會兒,她也雲裡霧裡了,兩手一攀他的脖子,回應他成了她此刻唯一的意識。
吻著她的人,眉眼漸漸染上了笑意。
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了?
好久好久,久到好像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唇齒相交,久到他竟然有種苦盡甘來的欣慰感。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舞會時間結束了,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