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意思,努力地消化,還是沒理出個所以然,又聽到他問:“那你又知道他當年為什麼會把‘城飾’拿去參賽嗎?”
郝傾城訥訥地回答:“不知道,為什麼?”
她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只聽到他說:“走吧,我帶你去看。”
問題被他百轉千回地繞啊繞,郝傾城已經不想追根究底“城飾”系列為什麼會出現在今天的展會上。但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盤旋在心頭一角,有什麼東西仿若要呼之欲出,卻被她一時的興奮活生生地壓了回去。
展會內大多為曲回迂折的長廊,每一條長廊的裝潢都各有所長,每條長廊裡展示的珠寶都不盡相同,復古型、奢華型、簡約型……各佔各位。
好一場繁華的珠寶視覺盛宴。
郝傾城算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型的珠寶展,許多她只能在珠寶雜誌上觀摩的作品如今一一呈現在自己的面前,難免有些應接不暇眼花繚亂。碰上欣賞的大師作品,總要撂下步子做一番評論。
這個時候,應宸澤通常會靜靜地站在一旁,在她一番通篇大論後,他會偶爾插上一句,糾正她,亦或是給予補充。
話語裡,無不透露著專業。
而郝傾城,抬眸看向他時,除了欽佩,更多的則是疑惑。
他是一個龐大企業的掌舵者,一個雷厲風行刀鋒劍影的商人,珠寶不過是應氏旗下利益的一角。對於珠寶的專業程度,他絲毫不亞於一個出色的珠寶人,出口便成章,一針見血。
也不知拐過幾條走廊,終於來到了熱鬧密集的展區,許多珠寶界的商人和一些貴婦人圍繞著珠寶展示櫃,津津樂道,交流聲絡繹不絕。其中,數一塊區域最是引人耳目,人數密集,交談聲也最甚。
這塊小區域展示的便是“城”的“城飾”系列了。
兩人一同走近,圍觀的人群看見應宸澤的到來,紛紛讓出一條道。郝傾城託他的福,落得個好位置,微微一低頭,透過裝潢的光可鑑人的珠寶展示櫃,將“城飾”系列作品一覽無遺。
城環,城戒,城鏈,閃爍清亮,依次排列。
人群中有人提出疑問,這也是郝傾城方才的疑慮:“應總,聽說‘城’這個人是相當難搞定,你是如何拿到‘城飾’系列的這次展示權的?這樣的作品,真的很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這一疑問,引來眾人的一一附和。
應氏的這次珠寶展沒有邀請各方記者,否則此刻定是鎂光燈此起彼伏。
應宸澤朝著問話人微微頷首,轉而把目光停在了櫃中的珠寶上,笑了笑:“不巧和‘城飾’的設計者私下有點交情,就恰好給了應氏這個方便,也是為了給大家飽個眼福。”
眾人聞言,十分了然地點頭,望向應宸澤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讚賞。
郝傾城笑著彎了彎嘴,原來如此。
漸漸地,大家作鳥獸散。
細節彰顯格調,許多珠寶設計都奉行這一創作理念。這套“城飾”系列,其中包含的三個內容耳環、戒指和手鍊,在邊沿的設計上,不難發現可以拼接成一座城的模樣。
由於精巧的設計,手鍊可直可曲,有如馬路。兩隻耳環在細節上有十分細微的差別,拼至一起,彷彿一對戀人。這套作品的核心是戒指,鏤空的中心,恰好像一棟房子。
房子,戀人,馬路,每一座城市隨處可見。
很顯然,這套“城飾”系列作品,以其變幻莫測的形態和別具一格的切工,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芒。郝傾城靜靜地看著,想到“城”的那次線上專訪,這背後,定是存在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有什麼想法?”她看著“城飾”系列,應宸澤看著她,良久,他打破寂靜。
郝傾城抬頭看向他,十分理性的口吻:“我從未看過這樣精巧的設計,能把三者融合得這麼好。”
“怎麼說?”
“手鍊、戒指都是代表以手套心,圈住對方,耳環代表希望對方早日歸還。三者融合化作一座城,而城,是最容易讓人心生留戀的地方。從最小的細節到最大的角度,設計者表現出的,就是希望他的戀人能回來,幸福待在他身邊。”
中國人都有故鄉情結,落葉歸根,安土重遷,遠離家國也不忘掬一抔黃土。一座城留一個人,留一個人的心,再道理不過的事。
也有人這樣說:一座城市最終被人牽掛,不是這個城市有多麼好,只是因為在這個城市裡,有讓我們始終不能忘記的人。
城市,原來也是一個這樣讓人牽腸掛肚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