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清香。回家路上,郝傾城額上的碎髮隨風輕拂,露出光潔美麗的額頭。額上及發的正中,還隱約可見俏麗的美人尖。
這是標準的學生頭,平而淺的劉海,不長不短的頭髮,搭配著郝傾城那張白皙精緻的小臉,少了些木訥呆板,多了份俏皮可愛。
熟不知,臉上寫滿了疏離。
那是一張世外桃源般的臉,有多美就有多不真實。看見的人都說,郝傾城太冷了,有她在的地方方圓十里都會結冰。她是一座雪山,遠遠觀望就好。
九月一如期而至,這一天的梧城豔陽高照,溫暖的陽光給整個梧城一中鍍上了一片金黃。偌大的校園,人來人往,老生愁眉苦臉,新生眉開眼笑。
夏日蟬聲褪去,青鳥在枝頭歡快鳴歌,清脆悅耳。樹木繁茂的校園像一個縮小版的綠色自然,鳥語花香,鶯歌燕舞,散發著蓬勃朝氣。
郝傾城的父母在校內的教師住房區給郝傾城租了個十幾平米的小停車室,租金不貴,地方也乾淨。夫婦倆熟知女兒的習性,喜靜,愛學習,懂得照顧自己,安排這樣的住宿條件,既順了女兒的性子,也在自己經濟承受範圍內。
夫婦倆安排好了女兒的住宿,又再三叮囑了一番後,便急著趕大巴回了宣縣。
郝傾城把父母送到校門口後便折返,在校門口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些日常生活用品,準備回自己的小屋。儘管她對這個學校很好奇,但今天好奇心氾濫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並不想湊這個熱鬧。
梧城一中,在全國的各大中學裡,升學率數一數二,名聲遠揚。
她提著袋子,不急不緩地走著,來日方長,足夠她慢慢地熟悉這裡。
穿過綠萍操場,她走到一個小山坡,這是她回小屋的必經之路。這座小山坡不大,綠草油油,冒著一些紫色不知名的小花,點綴著成片的綠色。小山坡正對著一個湖,湖的表面漂浮著許多從周邊銀杏樹上飄零的落葉,湖光瀲灩,湖色明媚,湖面平靜,寧靜美好得像是一幅出彩的風景畫。
遠離了教學樓和行政樓,郝傾城頓感心曠神怡。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走到湖邊,把手裡的袋子隨意地放在身後的綠草坪上,平坐在草地上,伸直了長腿,靜靜地望著湖面,放空思緒,感受歲月靜美。
泰戈爾在詩中寫道,專司愛情的女神,將久盼的甘露,不為人知地,傾灑在你我心靈的荷塘。
第一次的遇見,情景並沒有畫面那麼安寧美麗。以至於後來的某一天,兩人談及第一次相遇時,都遺憾地想,真是破壞了現場的美感。
就像小學閱讀的答題技巧,總有一個伏筆鋪墊。他們的愛情就是這樣的吧,縱然當事人渾然無感,專司愛情的女神依舊眷顧這一對有緣人。
郝傾城漸漸閉上了眼睛,她想,一直就這樣下去多好。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去做,什麼都不存在,自己也不存在……
靈魂慢慢地飄遠……
一陣穩重地腳步聲似乎在慢慢靠近她,輕緩又有力,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幾乎就到了她的旁邊。她平靜的思緒被打斷,警惕性地睜開眼,轉過頭來。首先看到的,是一雙乾淨的黑色運動鞋。目光緩緩向上移動,黑色的休閒長褲,白色的學生式短袖襯衫,再往上,是一張男生的臉。
怎麼來形容那張臉呢,郝傾城當時是這樣想的,也許是她走過的地方太少,認識的人不多,認真關注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當看到應宸澤第一眼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上帝精心設計的最標緻的五官是不是都安裝在這個人的臉上了。乾淨的短髮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輪廓分明的臉像是畫家在宣紙上勾勒的般,每一處都落筆的剛剛好。線條硬朗又透著溫和,挺鼻薄唇,劍眉星眸,乾淨英朗。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星星點點,明亮傾人。如此這般,真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
一時間,她忘了有人驚擾了她的夢。
假如他沒有開口說那句話,郝傾城想,她會一直望著他,地老天荒都會忘了。
男生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頓住腳步,頎長清瘦的身影很是惹眼,雙手插在兜裡,望了一眼地上的袋子,遞給她一個示意的眼神。
“這是什麼?姨媽巾展?”男生的聲音清冽純淨,一雙黑眸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郝傾城立馬反應過來,轉過頭一看,她剛從超市裡購置的日常用品散落一地,五大包粉色的七度空間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最為醒目。
郝傾城是個嫌麻煩的人,這東西總歸是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