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下,順手把一個公文包放在旁邊。
紀柏靈這會兒知道了,他是讓她去給他盛粥。紀柏靈心中抗拒著這樣的行為,但她沉默了幾秒後,還是起身去了廚房。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在內心深處她的確是在害怕著他,這種恐懼來得很莫名,在他離開那間屋子後,就開始存在著了。就好像是小時候被鞭炮嚇過的孩子,長大後一直害怕鞭炮,即使知道危險度並不大,還是不會靠近。也像是小時候被某個長輩教訓了,記憶中全都是這個長輩嚴肅冷硬的表情,即使多年後對方仁慈又寬厚,卻還是會躲避不敢靠近。她不想和他爭吵,或者有別樣的敵對,至少是在現在這一刻。
紀柏靈把粥放到他面前,他拿起筷子便開始動手。
紀柏靈覺得自己已經飽了,只是強迫自己把碗裡剩下的粥吃掉,氣氛太過壓抑,她完全能夠感覺到,“你是去哪裡了?”
“查我的行蹤?”他抬眼看了她一眼。
紀柏靈嘴角抽了抽,她完全不關心好不好?
“不是,就是……隨便問問。”
“回家了,有些公司方面的事想和我大哥討論一下。”他喝了一口粥,應該煮好好一會兒了,現在這個溫度剛好,一點也不燙,“你以為我去了哪裡?”
語氣中竟然還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她愣了愣,“不知道,沒有去想。”她立即垂下頭來。
她用筷子攪拌著碗裡的粥,在結婚的時候,她就一直問著他去了哪裡,他到了什麼地方,只要他不說,她就會覺得他是在心虛,她覺得他在外面肯定幹了什麼壞事,他則嫌棄她煩,沒玩沒了的詢問,然後是爭吵,無休無止的吵鬧和嘲弄對方,最親密的關係,卻做著仇敵般的事。
江易琛用完早餐,她想離開這裡,立即收拾著碗筷進了廚房,並且好一會兒都沒有出來。仍舊坐在餐桌旁的江易琛神色平靜,眼神卻有些黯然。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甚至會去曲解自己的話,所以他什麼都不說,那就用做的吧,總有一天,她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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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裡只剩下了紀柏靈和江易琛,他每天都會外出,原因各種各樣,每次回來的時候會把冰箱塞滿,還會買一些格外的生活用品。江易琛在別墅裡待的時間也很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他自己的臥室,剩下的時間他會在院子裡,把屬於她照顧那些花花草草的任務都做了,甚至他會坐在某一塊花地前面,默默的看著這些花花草草。
對比著江易琛的愜意,紀柏靈的日子顯然就越來越壞了。這裡只有江易琛和她自己,她每次看到他,心房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她試過給邱玲打電話,讓邱玲來陪她,自然是被邱玲拒絕了。她越來越覺得他這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每天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提醒著她對他做的那些事,讓她不得安寧,或許他內心正在欣賞著她此刻的狼狽。
她這段時間,每天都噩夢連連,根本睡不好。這天她在廚房裡準備著午餐,當手中拿著刀準備切著青椒時,她像是無法控制自己了一般,使勁兒的用刀砍著菜板,發洩著自己內心的壓抑和痛苦,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她真的會瘋。即使她被江易琛真的綁起來,那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也好過這種不斷去想的折磨。
廚房裡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把刀甩在了地上,料理臺上的東西也通通揮到了地上。她則緩緩滑到了地上,開始小聲的哭泣。
她不想這樣,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每一秒全都是折磨。她後悔了行不行,如果再回到當初,她絕對不會這樣選擇。
江易琛從外面闖了進來,看到了廚房亂七八糟的模樣,還有坐在地上狼狽哭泣的她。
她看向臉色疑惑的江易琛,他向她走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兒?她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不想待在這裡,一天都不想。”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嗯。”他點了點頭。
她詫異的看向他,就這樣?不拒絕她的說法,不找些理由來反對?
江易琛看懂了她的表情,“想做什麼那就說,你不說怎麼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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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靈終於離開了那棟讓她時時做著噩夢的地方,去的地方是一個人多的小區,那地方是江易琛提出的多個住處讓她選擇後她決定的地方。她受不了空曠感,人越多越好,好像人多了,就不會發生讓她感到害怕的事了。下意識的心理,就跟人多的地方不容易發生一些可怕的案件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