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在他臉上嗅了嗅,滴答著口水卻沒有下口,一聲長嚎後便躍進了灌木叢。
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獸群,徹底打亂了奇虎等人的殺人計劃,只顧慌不擇路地向兩側逃竄,哪還有空盯著別人?驚魂未定的奇虎等人,心驚膽戰地望著獸群衝下灌木坡,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馬勒戈壁啊,老虎、黑熊和野狼這些食肉猛獸,什麼時候成群結隊親如一家了?獸群最後面,居然還有一條水桶粗的大蟒蛇,衝著目瞪口呆的幾人,示威性地吐了吐猩紅的信子,然後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
那個向老虎開槍的槍手,躺在地上早就沒了氣息。沒有一隻野獸咬過他,他要麼是被獸群踩死的,要麼是被活活嚇死的。
最怪異的地方也在於此。獸群貌似對人類這種食物完全沒興趣,僅僅是示威性地一閃而過,卻恰好救走了雲開等人。燕小乙早就趁亂消失了,昏迷倒地的老杜也不見了,雲開更是鑽進灌木叢就沒了人影,原地只留下一個裝滿食物的大揹包。
神農架的野獸,啥時候學會鋤強扶弱了?!
第四十九章 龍體術的天然修煉者
“野人”以手撐地,代替雙腿驚慌地往後挪。他臂長有力,後退速度並不慢,雲開見狀停下腳步,蹲下來拔了些草揉碎,貼在自己腿上示意,表示可以醫治傷口,那“野人”的智商不低,隱約明白雲開的意思,神色間雖然還有些遲疑,不過戒備明顯降低了,不再衝著雲開吼叫咆哮。
“你看,我們是一樣的……”雲開嘴裡緩慢地說話,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緩緩伸出右手,放鬆手指掌心朝上,向對方表示沒有威脅。
“野人”遲疑了一陣後,也忐忑地伸出一隻手,到中途又縮了回去。雲開含笑點頭,平伸的手掌輕輕擺動,曲起手指表示邀請,“野人”緊盯著雲開的眼睛,終於放鬆警惕伸出手來。
兩隻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形狀卻完全一樣,“野人”似乎有些驚奇,眼裡冒出些一絲疑惑,還夾雜著一絲喜悅。雲開以手掌邊緣輕輕觸碰了一下對方,左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雲……”
見對方沒明白,雲開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幾次之後,“野人”終於明白了,張嘴重複說:“紋……”
雲開糾正道:“不是紋,是雲。雲……”
“雲……”
“對了,我是雲!”雲開露出開心的微笑,點頭表示肯定。
“野人”受到雲開的情緒感染,指著自己的胸口重複道:“雲……”
雲開好笑地搖頭。他心裡有些滿足的喜悅,也有些小小的鬱悶,看來要教一個未沒接觸過同類的同齡人說話,比教三歲兒童還艱難,好在這一番溝通下來,兩人之間倒是建立了基本的信任,給對方解毒的事變得輕鬆了。
“野人”腿上被毒蛇咬過的傷口,已經完全發黑,不斷地流出紫黑色的血液,整條腿也腫成了大象腿。雲開從口袋裡摸出藥粉,在自己腿上比劃了半天,才讓對方明白藥粉的大概意思,在雲開安撫的眼神中平靜下來。
雲開慢吞吞地挪到“野人”身邊,倒了些水給他清洗傷口。被毒蛇咬過的地方,大概已經完全麻木,“野人”眼神中沒有任何不適反應,只是好奇中帶著些警惕,盯著雲開把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在傷口附近按壓活血。
過了約十來分鐘,傷口流出的紫黑血液變成了鮮紅。雲開鬆了口氣,心說這蛇毒的源頭算是清除了,再上幾次藥便能消除毒素對身體的麻痺作用。
按雲開的判斷,“野人”應該是被銀環蛇咬中,時間大概在一天之前。銀環蛇號稱世界上最毒的蛇之一,毒性為神經性毒素,被咬的人感覺不到疼痛,反而只想睡覺,一小時後會渾身麻痺而死。這傢伙不僅扛過了一整天,居然還能跑能動,只能說他的體質強得逆天,唯一奇怪的是,銀環蛇性情溫和,很少會主動咬人,也不知“野人”是如何惹上銀環蛇的。
“野人”此刻才感覺到傷口疼痛,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腿。發現腿可以活動後,他望向雲開的目光才徹底放鬆了警惕,露出柔和的眼神來。
躲在遠處的燕小乙,一個勁衝雲開打手勢,讓他把“野人”拐走。雲開也有這打算,“野人”體質異於常人,抗毒能力超強,雲開作為一名從醫者,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探究之心,說不定對解決龍大叔的七月流火都有幫助。雲開不知對方是如何流落原始叢林中的,一個人類過著野獸般茹毛飲血的生活,連話都不會說,這是一種可怕而可憐的生存狀態,從對方角度考慮也應該帶他出去。
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