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更不論吃不好睡不著了。”
趙千墨不露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出,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
阡陌抬頭瞟了一眼,只見這婦人頭髮烏黑,精神似是極好,哪裡像憂過心的樣子呢。
她的心中翻了個白眼,拜託,就算說謊也要說的靠譜一些好吧?
那婦人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後面的丫鬟大聲道:“春荷,昨兒逃跑的那隻大貓捉住了沒有?”
“回夫人,還沒有。”
“呸,沒用的東西!”她說完竟重重賞了那丫鬟一巴掌,丫鬟的右臉頓時腫的嚇人。
丫鬟趕忙跪下,戰戰兢兢的,嘴裡直求夫人饒命,還重重地磕頭。
阡陌本想大聲制止,卻斜睨了趙千墨一眼,發現她微低著頭,表情平靜無波,似是見慣了這種事情一樣。阡陌心想,皇帝不急太監急,別人的家事自己都不著急,你一個外人瞎湊什麼熱鬧呢?真是多管閒事!
那婦人還不解氣,大罵道:“虧老孃養了它那麼多年,給它好吃好喝地供著,這大貓卻說逃就逃,賤骨頭就是賤骨頭,狼心狗肺的永遠也上不了正席。”
婦人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完全不顧形象。
“大夫人何必生氣,這貓只是個供人開心的玩意兒罷了,丟了便丟了,來日再買一隻就得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趙千墨溫順地說道,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婦人指桑罵槐的諷刺一樣,語氣甚是平靜。又拉著阡陌的手給大夫人引見,“大夫人,這便是我一路尋藥途中遇到的神醫,相信她定能治好父親大人的病。”
阡陌心想,這趙千墨倒是考慮周全,給人介紹時稱自己為神醫,若是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血可治百病,那還不被人當成唐僧肉給宰了啊,這也算給自己省了個大麻煩吧。
那婦人剛才把阡陌當成透明人,現在卻好像魔咒解除,突然能看見她一樣。她將手絹一甩,誇張道:“哎呀呀,不得了啊,真是不得了啊!這姑娘雖然容色普通,可是氣質卻是如此出眾,我就總說千墨的眼光肯定不會錯的嘛!”
“多謝夫人謬讚!”阡陌學著趙千墨的樣子福了一福,全身立馬起了雞皮疙瘩。
阡陌發覺這大夫人與趙千墨的關係十分微妙,那婦人明明話裡有話,明槍暗箭,可是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她。
果然,大戶人家的關係就是比想象中的複雜。
就在一念之間,阡陌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客棧中的刺客,莫非……?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趙千墨向大夫人告辭,說是要趕快給父親大人治病,耽誤就不好了,便帶著阡陌和小青去趙老爺房間了。
那婦人笑著囑咐趙千墨慢點走,目送她走遠,當她們轉過拐角時,便立馬收起了笑容,臉色像寒冰一樣:“呸!”,又朝著地上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冷笑道:“賤人養的臭妮子!只會迷惑男人的狐媚子!要不是看到雍清王世子那樣關照你這小妮子的份上,你和你那狗孃養的賤人孃親真是給老孃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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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忘憂閣
“孃親,孃親你怎麼樣了?”趙千墨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進去。
阡陌心想,剛才給她爹滴血治病時這趙千墨的神色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可這時卻如此失魂落魄,也許只有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毫無防備吧。剛才劃破手指留下的傷口現在還隱隱作痛,阡陌握緊拳頭,也跟著她進了房間。
房間內清新淡雅,寧靜致遠,點著檀香,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房屋中間擺著一尊觀音像,像前端正的放著一個墊子,從那墊子已經洗得泛白便可知,這房屋的主人一定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只見床上躺著一個清瘦失明的婦人,蒼白的臉色卻難掩她精緻的五官和如蘭的氣質,床邊趙千墨緊握著她骨瘦如柴的手,眼裡的擔憂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婦人知道她回來時也是難掩激動,本來就乾瘦的手背竟泛出青筋來。趙千墨長得很像她孃親,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文人氣質,光看著就讓人覺得很舒服,不像她爹,肥頭大耳的,活生生是沾滿了銅臭的商人,阡陌嗤笑地想著,那趙老爺剛才躺在床上哼哼時還不忘吩咐管家去查這個月趙府的支出,也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
她不想打擾她們母女倆敘舊,便和流蘇一道悄悄退出了房門……
☆、第九章 厭屋及烏
阡陌正倚在樹上,閒適地聽著鳥叫,突然見到牆上趴上來了一個圓滾滾的身影,那身影爬的極費力,好像用盡吃奶的勁一般,終於伸腳夠到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