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骨。”
楊夕想:築基之後……老道士,我的那張賣身契就真的沒用啦!我就不是別人家的奴婢,能堂堂正正的說一聲:“我不賤。”
我爹二錢銀子賣了我,我就是想不認帳。我就是可以不認賬。我楊夕從來都沒有認過帳!
“九骨。”
楊夕看見,朱漆的橫樑,流血的手臂。
骨瘦如柴的小丫頭,被一根麻繩吊在柴房裡。程家真是有錢的人家,連柴房都精緻得畫兒一樣。衣衫襤褸的小丫頭,是這間屋子唯一不精緻的東西。吊在房樑上,像一隻引頸待宰的雞鴨。
楊夕怔愣的看著,這是她。
六歲那年,剛程序府。她並不十分懂得怎麼作奴婢。十四小姐要她學一個貓兒的叫聲來聽聽。
她不會。
又讓她掛上尾巴,學一個貓兒在地上爬。
她不肯。
那個兇厲的老嬤嬤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把她吊起來掛在柴房裡,掛了七天。手臂被繩子勒住,一天就會開始紅腫,三天就會開始淤紫腐爛,第七天,兩隻手已經爛得沒了知覺。
七天後,楊夕從柴房裡出來,讓跪便跪,讓趴便趴,真正乖成了一隻波斯貓。
十歲的孩子,到底是沒能寧折不彎的。
楊夕悚然一驚!
自己這是又入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