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喜歡看花邊新聞?”
程牧陽看了他一眼:“我感興趣的是,英國和沙特的關係,非常巧合,兩年前英國在徹查和沙特的戰機交易,涉嫌賄賂。最後是英首相出面,阻止了調查,這次又忽然出了這種事,不覺得很有趣嗎?”
凱爾輕出一口氣:“誰做的賄賂?”
“不知道,”程牧陽坦然說,“不管是誰,對我來說都很好。這些明賬上的買賣越不順利,我的生意就越多。”
“可惜我在的第二局,是反間諜,”凱爾笑,“並不是反集團犯罪組,否則把你這些錄下來,完全可以做罪證了。”
隨行的兩位醫生,已經開始為程牧陽做例行公事的檢查。他沒有立刻回答凱爾,等把袖口挽起來,完成肌肉注射後,才慢慢放下衣袖,說:“安全域性的反集團犯罪組,本身就是最大的黑窩,如果你需要他們的罪證,我倒是可以送上門,”他笑一笑,“不管文件,還是影音,都有大量備份。”
凱爾揚眉,笑了。
這個人還真是,人見人怕。
所有人都知道,烈酒和藥物不能共存,但沒人敢提醒他。
凱爾在加入安全域性之前,是名外科醫生,在救下程牧陽之後,他曾給程牧陽做過急救,當然知道傷有多重。如果不是程牧陽之前身體底子好,恐怕等不到返回莫斯科。
而眼下的人,在努力延續自己的生命,卻同時,也在用烈酒損耗生命。
一行人,只有阿曼一個是穿著黑袍和頭巾,在海關口外等著他們。
“三個失蹤的科學家,已經找到了兩個。”
“還有一個,在CIA手裡?”
“應該是,”阿曼說,“很有趣,那個科學家最後出現的時間,是三天前,來沙特朝聖的路上——”阿曼輕聲和程牧陽交流著,有些話凱爾聽得並不十分明白,不過大概猜到,應該是一些很重要的科學家,在中東這裡失蹤。
始作俑者,肯定是CIA,而想要從中作梗的,是程牧陽。
最後落腳的地方,是個叫烏拉的小鎮。
所有的酒,都留在了飛機上。
這是個嚴格禁酒的國度。
吃飯時,很多人都知道程牧陽的習慣,特意給他要了不含酒精的啤酒。泡沫也有,味道也有,偏偏就沒有他的酒精。幸好,還有薄荷葉做的飲料和蔬菜。
當嚮導發現只有程牧陽對薄荷葉不抗拒時,很是驚訝。
“我太太喜歡吃薄荷。”程牧陽很簡單地回答。
沙特本就個重視家庭的國家,聽到程牧陽這麼回答,嚮導更好奇了,不停追問各種問題,主要是想了解世界上有哪些地方,會這麼熱衷薄荷葉。
程牧陽的聲音,很平靜:“中國雲南,瑞麗市畹町鎮。”
嚮導馬上拿出手提電腦,想要google出那個地方。
寧皓立刻咳嗽了聲,灌了一大口味道奇怪的,果汁混雜薄荷的飲料:“嚮導啊,這東西真好喝,是不是你們沙特特產?還是在中東都能喝到?”
尷尬的話題,這才被解決。
他們住的旅館緊鄰沙漠,因為風沙,四周的山丘都形態詭異,夜晚的聲音也有些淒厲。
程牧陽聽著風聲,月色下,那些山丘都像一座座浮屠,悄無聲息,卻有著讓人平和的力量。在穆斯林的地方,竟然能想到這些,他都覺得自己是太缺乏酒精所致了。他需要太多的酒精,讓自己有時候,並不是那麼清醒。
他需要不斷告訴自己,南北還活著。
他從兩年前開始,始終在查南淮的行蹤,兩年來,那個男人去了太多的地方,可惟獨是比利時這個地名,讓他有感覺。他不相信南北死了,不論南淮做了多少偽裝,因為他知道,那個瘋子和自己一樣,太看重南北。
如果她真的死了,東南亞一定不會這麼平靜。
程牧陽走進浴室,開啟水,衝了一個冷水澡。
11月的沙特,已經進入了冬季。
白天從機場出來時,還流著汗,到現在,已經是10度以下。雖然房間裡有恆溫的空調,但畢竟是冬天,涼水淋在身上,是滲入骨頭裡的冰冷。
就在擦乾頭髮的時候,聽見了敲門聲。
開啟門,寧皓舉著臺迷你電腦,晃了晃。
“老闆,小風在比利時,找到了你要的東西。”
程牧陽有一瞬的反應,很快拿過電腦。夜晚的燈光裡,明顯是在個餐館外的偷拍,一個女人和個小女孩的背影。熟悉的地方,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