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絕非財力可達,而是身份。所以,與其說南家做的是生意,倒不如說他們做的是政治。
可即便如此,她也有過顛沛流離。
當一個家族動盪時,任何光鮮靚麗的姓氏都是無用的,想要真正得到安全,就需要出現個強大的人,站在這個家族的最高處,鐵腕統治。
南淮做到了。否則她永遠都要遠離畹町,不能重返故土。
所以,她才能像個遊客,孤身一人來到台州。單單這個姓氏,就足以保她平安無事。
今晚的事,讓她想起了曾經的哥哥。
究竟是什麼人,能有膽量挑釁程牧陽?
早晨醒來,是因為哥哥遲來的電話。
大意就是問她的行程,何時回到雲南。她輕描淡寫地說了沈公忽然改變行程,要從海上返臺的意思,南淮意外沉默了幾秒,忽然問她:“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她想了想,沒有刻意去提程牧陽。
不過倒是記起自己給沈家敗出去的那個玉鐲,軟著聲音撒嬌說:“小哥哥,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好的翡翠?”
南淮笑了聲:“怎麼忽然喜歡老女人的東西了?”
這是她曾經不屑一顧時說的話,那時特意給她請了師傅,鑑別翡翠玉器,她學得痛苦,就這麼抱怨了句,沒想到平素大度的南淮,偏就記得這件小事。
她不得已坦白:“我把沈家這裡一個值錢的玉鐲送人了,想要補上謝罪。”
電話另外一端的男人應了,替她還這個人情。
南淮結束通話前,告訴她:“沈家之行,背後是很誘人的一筆生意,記得我的話,你只需健健康康回來,餘下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參與。”
☆、第六章 南氏的南北(3)
結束通話的時間,是五點十七分。
天即將亮起來的時間。她推開自己睡房的玻璃門,走出去。
遠處的湖面上,星星點點有未熄的漁火,空氣還有些潮溼的味道,像是剛才有過陣雨。幸好這裡露臺避雨措施不錯,不會有積水弄髒衣褲。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更突顯壁燈的光線。
而程牧陽就這麼穿著簡單妥帖的休閒衣褲,腳踩白色的拖鞋,坐在高背藤木椅裡,翻看著手裡的報紙。藤木矮桌上,有一壺茶。
他聽見腳步聲,沒有抬頭,反倒是嘩啦一聲翻到下個版面:“天還沒亮,怎麼睡醒了?”
“被我哥哥的電話吵醒了,”她和他坐的地方是隔開的,算得上是隔空相望,走不過去,“你一直沒睡?在看什麼報紙?”
“昨天的俄羅斯《新資訊報》。”
她喔了聲:“這麼官方的報紙,別告訴我會寫今天哪裡有軍火交易。”
“這些倒是沒有,”他瞧了她一眼,笑得像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純屬消遣。比如莫斯科市長競選,投票,在你的眼睛裡就是一場舞臺劇,簡單來說,忽然有人失了總統的寵愛,或許就是他背後的黑色勢力在內鬥?或者是在某個市場投資失敗?就像你明明知道歷史是這樣的,教科書卻是另外的文字,不覺得很有趣嗎?”
她想了想,笑起來。
程牧陽說的估計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倒黴的前莫斯科市長,在新舊兩任總統間徘徊,最後牆頭草沒做成,反倒成了勢力絞殺下的犧牲品。
坐飛機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三個同艙的人在議論,沒想到程牧陽也在關注這件事。
兩個人說了會兒閒話,小風終於晃晃悠悠從搖椅上爬起來,揉了會兒眼睛,對程牧陽比劃了幾下。程牧陽低聲用俄語,對他說著什麼,小風抿起嘴巴,看向南北。
最後的程牧陽曲起手指,狠狠彈了下他的額頭,迅速而低沉地說了句話。
南北完全聽不懂,只能隔著欄杆,等他給自己解釋。
“小風說,你吵醒他睡覺了,”程牧陽把報紙扔到桌上,走過來,“他說,通常女人要給男人道歉,最好的方式就是獻身。”
南北聽得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思想?”
“他從小在俄羅斯長大,你知道,那裡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三,男人是稀缺物種,自然比較大男子主義,”他笑一笑,把手遞給她,“跳過來。”
南北握住他的手,直接躍過了齊腰的欄杆,對於從小在原始叢林生活的人,這種障礙和距離實在不值一提。
“俄羅斯男人沒什麼責任心,愛喝酒,脾氣暴躁,”他扶著她的手臂,直到她安全落地,“而女人都是尤物,人數氾濫,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