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部分人的利益。
“那些人內鬥時,最恨的,其實是插手的外國人,”南淮半蹲在她面前,用刀給她削甘蔗吃,剛才砍下來的甘蔗,汁水甜膩,“如果你以後碰到了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要參與。”
她張開嘴巴,吐出嚼碎的甘蔗渣,很聽話地嗯了聲。
“如果在我們的勢力以外,不小心捲入了這種區域性戰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知道你是誰,”南淮把削下來的一塊甘蔗,繼續餵給她,“我不怕花錢換回你,也不怕親自動手,怕就怕無論花多少錢,流多少血,都換不回你。”
那時候,南淮的話,她真的記在了心裡。
可卻從沒想過,自己真的在陌生的國度,碰上了這種事。
就算程牧陽再機關算盡,也沒有料到菲律賓能夠突然內戰。
所以在進入法國領事館之前,他們都是危險的。
“我們現在坐的是政府的救援船,危險會小很多,”程牧陽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而且他們已經和領事館溝透過,保證會把我們安全送達。”
雖然兩個人交流,都是在用法語。
但畢竟是在菲律賓救援船上,還是小心些好。
天亮時,和程牧陽最投機的那個救援人進來,交待了兩句,意思是快靠岸了。兩個人身無長物,就連衣服都是對方友情贈送的,所以不用準備,只等著下船。
那個人把護照還給程牧陽時,說程牧陽的資訊還在和法國領事館核實,需要臨時在附近島上登入,暫住幾日。程牧陽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用菲律賓語說:“沒問題。”
颱風終於離境,風和日麗。
兩個人走上甲板,南北輕輕吸了口氣。忽然一聲悶響,身側低頭點菸的菲律賓人,驟然軟下身子,倒在了地上。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程牧陽輕聲說:“別動,有狙擊手。”
他說完,擦著南北走出半步,將她擋在了狙擊範圍外。
沙灘上站著兩個年輕男人,一個仍保持著射擊姿勢,另一個則摘下射擊鏡,對身後說了句話,不遠處樹叢裡馬上走出四十幾個菲律賓人。噴漆偽裝的小口徑步槍,叢林迷彩,標準的作戰裝備。
“內行?”說話的人上半張臉纏著白色繃帶,遮住了右眼,竟能聽得懂他們低聲交流的語言,“這附近有四個狙擊手,你們的勝算不大。”
那個人示意他們雙手抱頭,走下船。
程牧陽沒有答話,用腳翻過那個菲律賓人的身體,看了看他的脖子。同一時間,南北也注意到了那人脖子上的異常,中槍的位置不是子彈,而是一根細針,在陽光下晃著細微的光。
“是麻醉,”端槍的人,嗓音倒是乾淨,用菲律賓口音的英語說,“藥效三小時。”
☆、第二十四章 菲律賓摩伊(3)
綁架,仇殺?
還是反政府組織的活動?
因為程牧陽的那句話,明顯他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起碼不會是普通人。那些救援船的工作人員都很配合,馬上扔下槍,雙手抱頭走下來,只有程牧陽和南北坦然走下船。
她每走一步,都在想,會發生什麼。
“華裔?也是做這行的?”那個領頭的男人走過來,用剛才兩個人說話的法語,問程牧陽,眼神頗有些挑釁和趣意,“想想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
南北用餘光看著他。
這些人應該沒有想到,會碰到同樣危險的人。如果按照程牧陽的計劃,他已經死了,而她也應該配合他,同樣消失在爆炸中。
所以,現在的他是誰?
而她,又該是誰?
“華裔,”程牧陽笑一笑,輕聲補了句,“俄羅斯華裔。”
出人意料的答案。
小頭目盯著程牧陽,揚起了手,所有放下槍的人都再次齊齊端槍。黑漆漆的槍口全部都對準了他們兩個。
“俄羅斯華裔?”男人的聲音甚至有些發緊,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出來,“你姓程?”
程牧陽沒有立刻回答,伸出受傷的右手,在數十道目光中,隨意地搭住男人的肩膀,身子也微微向前傾了傾:“你說的不錯,我姓程。”
小頭目左眼的瞳孔很快收縮了下:“程牧陽?”
這裡,只有南北能聽懂他們的對話。
從剛才他透露自己來自俄羅斯開始,這個小頭目就始終很緊張他的身份,或許是對程家有忌諱,但她卻直覺,程牧陽和這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