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簡簡單單。
就像在說自己第一次簽證出國,是如何忐忑,怕融入不了異國文化。
南北喔了聲:“怎麼多賺的?”
“哄抬物價,”他說,“戰時的武器,自然要有個好價錢。
“所以,你們就看誰生意做的好?”
“差不多,”他說,“畢竟這才是家族立命的根本。”
“那程牧雲呢?”
“程牧雲?”他想了想,“他一直都不錯。”
吃飯的地方,是封閉式的。
兩個人停在門口,忽然被要求卸除身上所有槍械,南北有些意外,程牧陽倒是很配合,從身上摸出兩把手槍,交給欠身含笑的管家。
雖然是吃西餐,可走過的走廊,依舊是一屏屏的刺繡,都是手寫字型。
南北讀了兩句,並沒有耳熟能詳的。
“這是哪朝的詩詞?”她倒是好奇了。
二管家走在兩人三步以前,微微停下,說:“都是我家大少爺收集的,是吳歌。”
南北喔了聲,沒再吭聲。
“是不是不懂吳歌是什麼?”程牧陽輕聲問她。
她低聲說:“完全不懂。”
周生家的人,絕對都是渾身帶著上下五千年的塵土氣,她跟著沈公久了,勉強能學聽些老戲,擺擺圍棋。但再往深裡去,卻完全不行。
程牧陽忽然笑得非常揶揄:“簡單些來說,就是和詩經差不多的,出自江南的民謠。”
她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我外公特別喜歡收集些奇怪的東西,家裡有日本江戶時代的浮世繪春圖,以前我看那副畫,他就給我講過出處。其實畫裡的意境就出自中國的吳歌。”
兩個人轉過走廊,就要到盡頭。
“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程牧陽指著一掛蘇繡,“這句,就是浮世繪春圖最喜歡用的。”
她瞧了他一眼:“程小老闆真是涉獵廣泛。”
他搖頭:“估計男人看到了,都會有些興趣。”
南北奇怪:“和男女有關嗎?”
“浮世繪春圖,是江戶時代非常有名的春宮圖,”程牧陽攬住她的肩,輕聲說,“比如剛才那幾句,就是我們剛剛做過的事情。”
南北被他氣的笑起來,可還是不太相信。
程牧陽非常正經地看她:“我沒騙你,吳歌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