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摩洛自由武裝’在馬京達瑙省等3個市鎮,向政府軍駐地發動襲擊,當地政府軍隊立刻給予還擊,雙方交火持續數小時。現在政府已派出第一機械化旅,加入戰鬥……”
她聽得認真,沈家明已經隨手切了另一個頻道。
“怎麼不聽了?”南北奇怪看他。
沈家明不停換著各國的頻道,告訴她:“是菲律賓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窩裡鬥,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的遊輪現在應該是在越南海域,周生家已經安排好了。菲律賓的事情,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越南往下走,就是臺灣鵝鑾鼻海域。
她把烤魚吃的乾乾淨淨,抱著薄荷檸檬茶,和沈家明閒聊。這間房是半環形的落地窗,半臨著海,兩個人坐的不遠,看遠處海平線和雲層。
“有風暴要來了。”她喃喃著說。
沈家明沒聽清楚,剛想開口問,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走過去拿起電話,聽了兩聲就放了下來:“下邊人說,進了強颱風地帶。”
南北嗯了聲:“風暴還好,只要不進入暗礁海域。”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不遠處。
海上日落很晚。
仍舊能得到海面的顏色。
正有些出神,卻發現了另一個蹊蹺的地方。按照沈家明說法,現在應該已快接近越南海域,怎麼會出現“黑潮”?這種近似黑色的海水,只會途徑菲律賓,經過臺灣東部,而不該出現在越南海域。
菲律賓……臺灣。
南北潛意識裡,勾出了一個地形圖。
巴士海峽?
“我記得,我們傍晚的時候,已經離開巴士海峽了?”
沈家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這個時間,應該已經離的很遠了。”
可是現在,這艘遊輪明顯在巴士海峽。
她沒有立刻告訴沈家明,只是疑惑,是主人家說了謊,刻意在公海多留一晚。還是有什麼其它的人,在操縱航線?
“你該去賭場了。”她轉過身,靠著玻璃提醒沈家明。
“差不多,是該準備了,”沈家明從沙發上站起身,忽然有些好奇問她,“你真的不關心輸贏?”南北不置可否看他:“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平安返程。”
沈家明很快離開。
夜幕悄然而至,房間裡很暗,她想要去開燈,手已經按住了開關,卻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瞳孔在不由自主地緩慢散開,她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拉遠了距離,發現很難對著中指指尖聚焦。悄無聲息,毫無痛苦。
她的動作,漸漸停滯。
在東南亞很習慣用這種逼供手法,腎上腺激素打散瞳孔,然後是幻覺,顱內血腫。
瞳孔散開極限是9mm。她當場見過一次,也只是旁觀。
瞳孔散開的眩暈感,迫使她背靠著牆站立。
沒有任何聲響,房間的一切都是寂靜的。她手摸著牆壁,站了大概十分鐘,終於能夠適應眩暈,眼睛卻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手心的面板,緊貼著牆壁。
她讓自己集中精神,判斷這突如其來的事情。
或許是食物,或許是藥物,或許只是悄無聲息、難以察覺的毒煙。可能性太多,理由也太多,這船上的任何人,可能都會有理由這麼做。就像在這世界的很多地方,你走在路上,隨時都有可能被突然衝出來的人,一槍斃命。
有時候被仇恨者,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何況她是南北,南淮唯一的妹妹。
她有些混亂地想著,試圖從各種猜想中,找出什麼蹊蹺。船的航線悄然改變,連沈家明都不知道,是有人想繼續留在公海?在最安全的地方,想要做什麼?
昨晚死的那個女人,最後拼死要做的,也是讓船留在公海——
還有忽然的中毒。
南北不斷試著自己的身體機能。
到現在為止,除了瞳孔擴散,沒有任何多的反應。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到程牧陽。從千島湖開始,他就始終在受著生命威脅。雖然他隱藏的很好,好到讓她以為,他此行只是為了和自己風花雪月。
可是,
那晚是她忽然睡醒,就看到了槍戰。又是她和沈家明忽然決定從樓梯間離開,才看到了血腥場面。如果她那晚一直睡到天亮,或者沒有看到樓梯間的屍體,或許她什麼都不會知道。僅是偶然,就已經有兩次。
而那些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