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小心翼翼地詢問自己,倒和平時那個不問他人感受的習遠不太相同了,莫笑暗自思考了會也沒再拒絕他的好意,沒點破他的用意,反倒有些嘴硬地抬槓:“你是不是好幾個月都沒請小時工了,所以讓我去當免費的清潔工?”
習遠手握拳湊在嘴邊,咳了兩聲:“你知道就好,卡上次就放在了你包裡,還有寫著密碼的那張紙條,黏在卡背後。”
莫笑馬上翻包,可裡外找了個遍都沒找出他說的那張卡,她不禁懷疑:“你放在哪個包裡了?”
“黑白的那個。”
他說的正是莫笑拿在手裡的,莫笑一邊詢問他放置的位置,一邊尋找,終於在放在夾縫中的錢包裡找到了那張卡,和她的身份證放在一起。
莫笑突然有些鬱悶,不滿他的行為:“你看過我的錢包了?”
“我的錢包就放在我房裡床頭櫃的抽屜中。”
“你什麼意思?”她捏出自己的身份證,擦了擦上面的證件照片,難以想象他看到自己證件照時的表情。
習遠此刻卻不知她內心所想,以為莫笑只是在不滿自己未經允許就翻了她的包,索性主動交出自己的錢包所在。他並不想因為這個就令莫笑生氣,所以回答的語氣也格外正經嚴肅:“隨時歡迎你檢查我的所有東西。”
莫笑繃緊的表情因他這一句話瞬間鬆了下來,但還是切了聲。他肯定將身份證帶在身邊,就算找到了他的錢包也沒用。
“不說了,我要掛了。”她看了眼窗外的情況,公交車在某個站臺停了下來。
“好,你今晚就過去,一會我給家裡打電話。”
莫笑猶豫了會,眨眨眼還是說了個“嗯”字,起身在這一站下了車。
在乘車去習遠家的路途中,莫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沒有帶換洗衣服!
正當她要再次下車調頭回去時,習遠發來了資訊,完全戳中了她的心思。資訊上說,客房裡已經有了符合她size的換洗衣服。
莫笑握著手機不知該回對方什麼,誇他是貼心小天使?還是……流氓?
猶豫了半天,最後她只回了個表情。
(﹁﹁)~→
順利進入他的房子後,莫笑摸索著開啟了玄關以及客廳的燈,與自己來時想象中的情況不太符合,這兒並不像是需要打掃。
低頭一看,玄關處居然有兩雙拖鞋,一白一黑。黑色的那雙放在鞋架的最下面,而白色的,則放在最上面,白色拖鞋上的標籤都沒剪掉,顯然這是他特意準備的。
莫笑邊換鞋邊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陰謀?
對於獨住的習遠而言,這座房子顯得過於空曠了些。莫笑在房間內四處檢視著,有三間臥室,一間書房,頂層還有間閣樓,但是門被上了鎖,她無法進去。可能是因為閣樓被鎖著,莫笑隱隱覺得這個閣樓裡藏著什麼秘密,比如被謀害的屍體,又或者,上面放著一大堆人形木偶之類令人聞之一懼的東西……
閣樓前的燈光比下面暗淡許多,加之腦中那個念頭,莫笑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只覺面前似乎有張巨大的網正向自己撲來。忽然,下面的電話響了,清脆的鈴聲在空蕩的房子裡幽幽飄蕩,她一驚,差點嚇出一身汗來,她瞥了眼面前的閣樓,一絲亮光從外面溜入門縫,能隱約瞧見裡面的桌角。
習遠果真打來了電話,三四聲鈴響後還沒人接,他以為莫笑並沒去自己家,要掛了重新撥打莫笑的手機時,客廳裡的電話卻被人接了。
電話裡傳來低低的喘息聲,習遠默了會問她:“你跑過來的?”
莫笑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對啊,從你家閣樓上跑下來的。”
“……你去閣樓幹什麼?”
“好奇,因為整個房子裡,就閣樓的門上了鎖。”
她清楚聽到習遠一點都不含糊地笑了:“你就不好奇我的房間?我的錢包?”
坐在沙發上,莫笑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有種格格不入之感,又覺得有點寂寞,房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怎麼都覺得冷冷清清的,還不如她的小租房有人氣。她頓時有點語塞,不知為何,心裡揪了起來,泛著苦澀的味道。
莫笑配合他起身往主臥走,佯裝高興:“嗯,我確實好奇。”
參觀了主臥,又仔仔細細檢視了書房後,莫笑才再次坐下和他聊天,想到習遠明天還得談生意就提醒了他早點休息。
臨掛電話,莫笑對他低聲說了三個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