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哭起來。在老師的一再追問下,那個女生說出她經期同過房,肯定要死了。楊紅記得那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驚訝地張著嘴,有好半天沒說話。最後那女生說她一直是跟姐姐住一個房間的,就是經期也不例外。教室裡那個笑啊,連隔壁教室的老師都跑過來問是怎麼回事。當生理衛生老師一再解釋跟姐姐同住一室不算同房之後,那個女生才破涕為笑。不過她從此落下一個別名,叫做“同房”。
楊紅當時也跟著一眾女生大笑一通,而且每次有人嘲笑地用“同房”叫那女生時,楊紅都忍不住跟著大家笑得人仰馬翻。其實她也不知道“同房”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覺得自己比那女生還是技高一籌:至少我知道什麼不是“同房”吧!
真正瞭解“同房“的意思,是在她的新婚之夜。跟周寧談了一年戀愛,楊紅是徹底地守住了自己的防線。周寧可以說是有賊心,有賊膽,有賊力,但沒有賊地方。那時兩個人都住在大學的集體宿舍,同寢室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那時的大學生也不像現在的大學生這麼開放,大多數人還是過著“寢室——課堂——自修室”三點一線的生活。
有那麼幾次,兩人在H大學著名的人工湖畔待得晚了些,摟抱的時間太長了些,周寧也少不了有些衝動,但一看楊紅那不諳世事的表情,就知道此刻要是提出要求,無異於自動請求判自己流氓罪,於是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硬壓回去,也趁楊紅不注意時把那蠢蠢欲動的傢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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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周寧有一次開玩笑地問:“嗨,還記不記得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你問我褲兜裡裝著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楊紅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有點抱歉地說:“不記得了,很重要嗎?”
接著,楊紅一下領悟過來,紅著臉嗔道:“流氓!”
周寧狐疑地問她:“你那時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純潔?”他看楊紅瞪起雙眼,連忙解釋說:“我不是說你以前看到過實物,我是說至少從書上看到過吧?生理衛生書上不是什麼都有嗎?”
楊紅打斷他的話說:“書上畫的不是你那樣的。”
周寧逗她說:“看來當初看書還挺認真啊,是不是躲在寢室裡偷偷摸摸地仔細琢磨?”
楊紅說:“從來沒有。你們男生才會這樣無聊。”
周寧笑著說:“怎麼是無聊呢?我們學知識不滿足於一知半解嘛。嗨,你說奇怪不奇怪,我英語那麼差,但那幾個單詞卻是到現在都記得。”
第一章(3)
楊紅哭笑不得地說:“我倒是覺得奇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周寧不解地問,“我自己身上的東西,我還不知道?”
楊紅不看他的眼睛,固執地說:“我不是指這個。”
有些詞她真的是說不出口,哪怕是在丈夫面前,哪怕跟他什麼都做過了。
“噢,明白了,”周寧有時候特別喜歡看楊紅害羞的樣子,所以他故意發出這樣的聲調,“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嘛。”
“我不相信。你以前肯定有過。”
“真的沒有。我大學四年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度過的,我們兩人是正兒八經的戀人。”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過?我又沒有天天跟著你。你大學四年在我眼皮子底下,那你讀大學之前呢?”楊紅不依不饒地說。
“上大學之前就是上高中,每天為高考累個半死,哪有那個心思?”
“沒那個心思?我看你剛才那個表情啊……”
周寧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調侃地說:“什麼表情?我還不知道我這張臉還會有表情呢,早知道我學戲劇去了。”
楊紅說:“別裝蒜。你要是以前沒有過,為什麼新婚之夜那麼老練?”
周寧回想了一下,想不起自己在新婚之夜是如何老練的,不過似乎還真是沒有新手的慌張,不是因為藝高人膽大,而是知道楊紅肯定更不懂。在一個完全不懂的人面前,還有什麼好慌張的?做錯做對,反正她又不知道。精神上沒負擔,行動就顯得胸有成竹。想不到技術上沒差錯反倒成了壞事,給妻子留下一個熟能生巧的印象。早知道這樣,自己就裝著個磕磕絆絆,不得要領,說不定就沒今天的麻煩了。
他停了笑,斬釘截鐵地說:“我可以對天發誓,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對天發誓有什麼用?你又不信天。”
周寧無心戀戰,有點後悔自己挑起話題讓妻子來拷問自己,於是說:“我不知道怎樣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