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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拿了個軟墊坐在靈堂外頭,低著頭都不敢去環視周圍,並且一點的聲音都能讓他心驚膽顫,若不是門外還有其他人,他早就落荒而逃了。

靈堂披掛著白色綢緞,燭光的照耀下都是一片��說陌諮��強諍諫�墓撞木桶詵旁謖�屑洌�氚椎綴謐值牡煲黃鷥�雜納��

鵲兒靠在春苑的肩膀上,早已哭得沒力氣了,一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睜都睜不開。春苑陪在她身邊,靜靜的不說話。

她是高良娣唯一的貼身侍女,高良娣待她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妹妹那樣,兩人的關係也是超乎主僕關係的好,如今高良娣的離開,帶給她的悲痛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而對悲傷的人來說,有些言語反而成了累贅,而陪伴卻是最好的安慰,即便什麼話都不說。春苑自知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能做的也只是陪著鵲兒,給她一點點依靠而已。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鵲兒朝門口看去,是還沒脫下麻衣的恪靖。

她連忙站直身向他行禮,卻見恪靖把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說:“噓——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本宮想在這裡待一會兒。”

鵲兒搖搖頭,說:“奴婢不累,奴婢想要再陪陪娘娘。”

“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僕人。”

“平日娘娘待奴婢不薄,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會分給奴婢一些。”

恪靖長嘆一口氣,“是啊,她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走到棺材邊,手扶著棺材板,她沿著那長度走過去。

她記得最後一次見高良娣,是上個月的時候了,當時她拿著一副金鎖過去,送給未出世的寶寶,高良娣則打趣道,萬一出來的是雙胞胎,就一副金鎖還怎麼分分。沒多久,她又命人造了一副一模一樣的金鎖送過去,高良娣卻挺著大肚子過來說那是說笑,還嗔怪她的認真。

這女子的智慧,不在鋒芒畢露,而在於懂得隱藏自己。而後宮中,真正能活得長久的,就是那些斂去光芒又安分守己的女子。

論生存技巧,你在我之上,我比你強的,是在於我的範圍並不是只在這後宮。指腹劃過光滑的棺材板,恪靖在心裡嘆息道。

厚葬高良娣的第三天,東宮在經歷一場盛大的追思後,逐漸恢復它原來的運作。高良娣身邊的幾個丫鬟,被遣散的遣散,被調離的調離,恪靖給鵲兒尋了戶尋常百姓人家,男主是個憨厚的老實人,以耕田為主,話不多,卻是個實心眼的。

春苑幫她收拾包袱,邊收拾邊掉淚。

她們一起進宮,在生活上經常互相幫助,已經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姐妹,如今鵲兒有了好人家離開東宮,她本應替她高興。只是相聚短暫,相離長遠,她還是希望鵲兒能過了中秋節再走,因為恪靖也說,鵲兒可以再留下來幾天,和他們一起過節。

而鵲兒的意思是她的主人高良娣不在,她若留下和大家一起過中秋節只會勾起她的思念,讓她觸景傷情,而且還會把一個歡喜團圓的日子搞僵。這就是她執意提早離去的原因。

可是,就算鵲兒提前走,就算風清軒裡所有的一切被搬空,也不能讓佳節的熱鬧氣息在東宮裡停留。

春苑靠著偏門的門框,看鵲兒走向她未來的夫君,看那個男人羞澀卻堅定地拉著她的手走向馬車,她斂下眼皮嘆了口氣。

高良娣的離開,帶走了這東宮裡的一些東西,特別是太子的心力,以往生機盎然的東宮,一下子好似步入衰老的年紀,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這個樣子,還怎麼過節呢?

“春苑——”鵲兒站在車頭喊她的名字,春苑抬起頭,見她對她招手,她走了過去。

鵲兒伏在她耳邊,小聲地低語了幾句,又對著她堅定點點頭,才鑽進車廂。

車伕猛地一甩鞭子,馬車在官道上急速馳騁了起來,呆呆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春苑好久都緩不過神,腦海一陣嗡嗡的響。

翌日,日光穿破薄薄的暮靄,光芒照射著大地,天空漸藍。

恪靖坐在梳妝檯前,讓冬梅給她裝扮。

銅鏡中的人兒,眼睛下方是掩飾不住的黑色,她直直盯著鏡中的人,鏡中的人也直直盯著她。

春苑在旁邊看著,卻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雙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娘娘今日想用哪隻簪子?”捧著首飾盒到恪靖眼前,冬梅問。

“選只內斂樸實點的,嗯,就那隻吧,還不失大氣。”

冬梅笑著接過,插。在梳好的髮髻上。

飽滿的不留一絲頭髮的額頭,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