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亮,眸光微微閃爍幾下後,對姜恪說道:“人為製造一個佈滿陷阱的埋伏之地,我是能夠明白和想到的,但不知怎樣引君入甕呢?”
被李錚請教,年紀不大的姜恪面上突然浮現老謀深算的笑容,神神秘秘的對李錚說道:“驍騎都尉,這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有缺點的,再強大的敵人也是有不足和後顧之憂的,我們只需要利用這一點,就能將敵人引入我們預設的陷阱內,我們可以這樣……再這樣……”
李錚聽完姜恪所想的引君入甕辦法後,雙眸越來越亮,知道時間緊迫的李錚,立即就對自己的斥候頭子夫蒙鷲命令道:“你立即召集起所有的斥候趕到美陽道,儘可能的拖延遲滯住住敵人,如果事不可為,那就立即撤退吧!”
夫蒙鷲領命而去後,李錚又馬上對姜恪說道:“就按姜司馬的你的計策行事,你去負責引君入甕的那部分,而我則是負責佈置埋伏,另外現在就將有敵人繞路偷襲我們後方之事對全軍公佈,記住要將來襲敵人的規模說得更大,更為兇悍。”
這一次姜恪倒是沒有立即猜透李錚的用意,很是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我想利用這一次機會,將我軍隊中的毒瘤給全部祛除。”李錚很是平靜的說道,但雙眼中攝出的寒芒卻遠比面對他現在的敵人卡爾魯克人時還要寒冷殘酷。
姜恪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後,立即就遵照李錚的命令,有些誇大其辭的向全體勃達關漢軍宣佈了有一支卡爾魯克軍正繞道從南面攻來,所有的漢軍都意識到自己將很可能腹背受敵,許多漢軍士兵開始惶恐不安,但都沒有立即貪生怕死的逃跑,除了極小一部分外。
但這一小部分貪生怕死之徒,也不敢觸犯漢軍嚴厲的軍法,因為如果當了逃兵,即便是逃得了『性』命,他們也是無法再在剩餘的安西三鎮中任何一鎮立足了,所以這群怯懦的鼠輩便想出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光明正大逃離危在旦夕勃達關的辦法。
晚些時候,在步跋子的頭領野利屯長的帶領下,七八名勃達關漢軍的中低階軍官,前來進見李錚,在虛情假意的問候客套一翻後,終於由領頭的野利屯長向李錚稟告道:“驍騎都尉,既然正有一支千人的卡爾魯克騎兵,從美陽道繞襲過來,我們勃達關兵微將寡,肯定是承受不了敵人兩面進攻的,應該立即向大都護求援,才能解除我們的危局!”
看著惺惺作態的野利禽,提起要想向龜茲軍求援之事,李錚那裡不明白野利禽和他身後那幫唯唯諾諾的將官做的是如何打算,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故作苦惱,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向大都護求援,但諸位都應該知道我們李家與蘇家是有隙的,我怕即便我去求援,還留有餘憤的蘇大都護,也不一定會派出援軍來支援的。”
野利禽很是誇張的大叫道:“驍騎都尉糊塗啊!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們勃達關守軍雖然和龜茲軍一直不睦,但我們可一直替蘇大都護守著龜茲的北大門,如果我們被消滅,那麼卡爾魯克人一定是會長驅直入,荼毒龜茲的,所以唇亡齒寒下,蘇大都護是一定會援助我們的,如果驍騎都尉不放心,那就派我這位與蘇家有些交情之人,還有我身後這些能言善道之士去龜茲,我們一定會說動蘇大都護,為都尉請來救兵。”
話說道這個份上,已經再明白不過了,所以李錚也是不再拐彎抹角了,輕笑著說道:“可以,你野利屯長可以受我之命去龜茲,其餘眾將官也都可以去,包括你們的家人我也都放行,但煩請各位將你們的官職印信令牌都交出來,因為在諸位不在的日子裡,我也需要任命新的屯長隊正來指揮軍隊,是吧!”
野利禽等人聽到李錚開出的放行條件後,都是眉頭深皺苦惱起來,將官的印信在原本的漢軍中極為重要,在現在安西漢軍中就更為重要了,因為自從河西走廊被截斷,漢庭的詔書無法抵達安西后,為了保證權利平穩的交接,不會因為爭權奪利而生出大『亂』,所以整個安西都是施行官職世襲制,也就是說那些一開始從漢庭處得來官職的官員和軍官,可以像傳爵位一樣,將官職傳給自己的子孫。
雖然這種官職世襲制很是落後,可以說完全就是倒行逆施,會造成讓庸才紈絝佔據高位,而真正有大才之人被埋沒的情況,會讓原本就勢弱的安西更加的衰弱,但這項制度也無疑保證了失去中央朝廷管束和支援後安西的穩定,這官職世襲制自施行之後,除了疏勒公孫家被取而代之這一場動『亂』外,安西三鎮就再未發生過任何大的爭權奪利的鬥爭。
李錚之所以能在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成為勃達關主將,統領千餘漢軍,就是因為拜那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