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八百支長度達到五尺,箭桿與箭尾由鑄鐵鑄造,箭頭由精鋼打造的鐵弩矢,就在如萬里晴空中突然炸響的驚雷般的弩弦震動聲中,飛馳而出。
一支支鐵弩箭,就如一條條帶翅飛蛇,發出淒厲的嘶鳴,刺破風和空氣,速度快的如條條黑線,在人肉眼無法看清的情況下,狠狠戳刺到那敵軍前方那道盾牆上。
頓時噗哧噗哧的穿透聲和咔啦咔啦的碎裂聲響成一片,幾百面帕維斯遮箭大盾,一下子就被穿透出一個大洞,或是碎裂掉落一大半,就如被猛虎惡狼的利齒啃過一遍一樣,破爛不堪,將原本躲藏在盾牆後的敵人給顯『露』出來許多。
許多支鐵弩矢在穿透大盾後,去勢不竭,激『射』向盾後的熱那亞弩兵,熱那亞弩兵身上穿著的鍊甲,根本就擋不住鐵弩矢,紛紛被穿透,有些手臂大腿等四肢中箭的,甚至直接被鐵弩矢將整條手臂和腿腳給從軀體上撕扯下來,慘不忍睹。
大黃具弩威力強大,堪比床子弩或是扭力投矛器,但裝填複雜度和速度也是與這兩種攻城守城器械差不多,需要兩名膂力強勁的猛士通力合作才能完成上弦裝填。
大黃具弩上弦裝填時,前面的被稱為『射』手之人必須先平躺在地,用雙腳踩住弩臂,然後另一名稱為箭手的戰士便上前,兩人四臂同時拉弦,還要藉助『射』手的腰腹和腿部力量,才能完成上弦,等弓弦入扣,『射』手立刻起身半跪倒在地,將重弩扛在肩上,箭手立刻將一支鐵箭放入箭槽,完成上弦裝填。
整套流程,即便讓已經訓練一月有餘,堪稱訓練有素的先登死士們來『操』作,也是要花費近兩分鐘,所以在先登死士們裝填的功夫,漢軍中三千名下馬的弩騎和越騎,便抬起手中弩具,向敵人盾牆已經被破壞處『射』出一波弩箭。
雖然大黃具弩『射』出的弩矢實在恐怖,但僅僅一輪齊『射』,還是沒有嚇得敵人直接望風而逃,敵軍馬上又是回敬了一波箭雨,漢軍這邊的遠端部隊,因為要與敵軍對『射』,所以都是沒有蹲在地上舉盾防禦,而是在矮牆後站直身軀,所以在敵軍的箭雨侵襲下倒下數百人,雖然多是輕傷者,但那些傷兵不由自主發出的慘呼哀嚎,還是攪得附近漢軍將士心緒不寧。
這時因為身穿板甲大衣,而在敵軍的箭雨下只倒下十幾人,幾乎是完好無損的先登死士們,已經裝填完畢,又是瞄準著敵軍的盾牆,『射』出一波鐵弩矢。
這一波對盾牆的打擊是毀滅『性』,如狂風暴雨摧殘嬌花一般,一輪鐵弩矢過後,敵軍組成盾牆的盾牌,大部分都碎裂斷裂,變為一片片碎木,後面敵軍對於漢軍來說已經是一覽無餘了,而且這一次大黃具弩『射』出的鐵弩矢同樣是在穿透盾牌後,鑽入後方人群中,興起腥風血雨,同樣也是幾百人倒下。
不過與漢軍不同的是,敵軍的幾百人都是被威力強勁的鐵弩矢傷到的,非死便是重傷,倒地的那些缺胳膊缺腿,全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敵軍傷兵的慘叫聲,比漢軍傷兵的更為悽慘,也更能打擊敵方士兵計程車氣。
但這時漢軍下馬弩騎和越騎又是『射』出一輪弩矢,在沒有前排盾牆保護後,這批直『射』過來的弩矢,又是讓敵軍輕兵線上的遠端步兵倒下數百人,這樣巨大的傷亡已經讓這些熱那亞弩兵和弩加斯輕步兵心生怯意,開始頻頻回頭,觀察後逃之路。
無心戀戰的熱那亞弩兵和弩加斯輕步兵們戰鬥技巧大降,『射』出的箭雨不再整齊,稀稀疏疏軟綿無力,對漢軍造成的死傷微乎其微,相反漢軍的下馬弩騎和越騎卻是越『射』越準,越『射』越狠,在對『射』兩輪後,漢軍中先登死士們又所將手中大黃具弩裝填完畢,向已經怯戰的敵軍投『射』步兵『射』出一輪鐵弩矢。
這輪八百支鐵弩矢,成為壓垮敵軍投『射』步兵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輪鐵弩矢肆虐過後,又是殺傷數百敵兵後,殘餘還完好無損,但已經心驚膽顫的大約一個大隊的熱那亞弩兵和兩個大隊的弩加斯輕步兵,立即轉身而退,雖然驚慌,但倒是沒有潰退,而是極為有序的快速撤離出漢軍弩具尤其是恐怖大黃具弩的『射』程範圍。
雖然自己的輕兵線上的熱那亞弩兵和弩加斯輕步兵們沒有狼奔豕突的潰敗,讓自己丟臉,但博基亞依然還是無比的生氣,因為原本這兩支精銳的遠端投『射』部隊是被他當成此戰取勝法寶的,現在偏偏卻是遇上了裝備大黃具弩的漢軍先登死士部隊,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就已經死傷大半了。
博基亞是一個趙括式的人物,只會紙上談兵,甚至比趙括還要不如,一旦戰局偏